孟初一脸色微变,“什么人?是风挽裳,还是斗篷人?”
珍宝阁一战,珍宝阁毁了大半,风挽裳不知生死,斗篷人也消失无踪,一直都是悬在她心头,丝毫不忘。
她蓦然了悟,“所以你入宫的时候刻意露出破绽,就是要逼着藏在幕后的人现行?你就不怕……”不由瞪他,“胡闹!隆庆帝心思深沉,你就不怕他对你出手!”
“北疆不稳,我又是唯一见过默军的人,他不会让我死,况且他还要利用我来钳制你,即便受些皮肉苦,至少死不了的。”容珩轻笑,“为夫算不算得上算无遗策?可要奖赏我?”
孟初一没好气的瞪他,“就你想的多。你逼出了齐王,齐王与风挽裳又有什么关系?还有那斗篷人,又在何处?他们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时间太短,我藏在齐王府的暗卫根本打探不出来,但齐王应该知道了我的心思,他投鼠忌器,不会与你为敌,若是利用得当,或许还能成为你的助力。”
“我明白。”孟初一颔首。
容珩望着她,喜忧参半,却隐隐骄傲。
她从来不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行事魄力更是远胜寻常男儿,虽然他不放心,但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无他在左右,她也能将自己照应的很好。
“我会将周行留下来。”见她又要阻拦,他叹了口气,伸手捂住她的唇,“周行不仅是暗卫统领,这些年更是雍王府实际的大管事,雍王府这些年韬光养晦,聚累的财富资源也不少,周行虽然不全知,大抵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他留在这里,你使用起来也方便,退一万步说,我只身去北疆,若是需要险要之处,或许还要你救我,这些,便是你的筹码。”
孟初一微微抿唇,也知道容珩说的是实话,略略犹豫便点头,“好。”
容珩笑了笑,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再睡一会罢,我陪着你。”
孟初一也笑了笑,才待说话,忽听得外面风声微厉,周行喝道,“谁?”
“傅帅请见雍王殿下。”外面有人恭敬的道。
周行压低了声音道,“主子,前面有家酒肆开着,傅帅在里面。”
容珩与孟初一交换一记视线,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起身,步出马车,果然见前面一方小小酒肆开着,二人慢慢过去,就见酒肆并不如何大,不过三四张旧桌子,发黄油腻的桌子上摆着几个粗碟子,碟子里放着花生卤煮之类的小菜,不论味道,卖相着实不佳,便是那小酒瓮里装着的也不是什么好久,远远的就闻着一股劣酒的呛人味道。
傅帅就坐在其中一张桌子上,慢悠悠的喝酒,神色平静甚至颇为享受,仿佛他喝的是琼浆玉露,他抬眼,望向前面两人,“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