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走到殷亦辰面前，脆声说道：“这位爷，多谢您刚才的仗义执言，以及让小柱子留下来帮忙。”
雪晴说到这儿，指了指殷亦辰面前吃的差不多的烤鹿腿，继续道：“今天的这鹿腿，算我请了，权当是谢礼，和小柱子的劳务费了。”
在雪晴看来，面子的这位大爷，只是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她现在回报一条烤鹿腿，简直是很丰厚的谢礼了。
至于小柱子的劳务费，充其量不过是几十文钱罢了。
和这条烤鹿腿的价格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雪晴之所以加上小柱子的劳务费，不过是个添头罢了。
她现在确实人手紧张，所以对于殷亦辰让小柱子帮忙，雪晴也不推辞。
反正她原本也计划今天的这条烤鹿腿，不收钱了。
既然如此，多个人帮忙，她没有道理不接受。
雪晴觉得自己给的回报很丰厚，然而某位傲娇的爷听了，却凤眸一闪，说道：“爷的话，只值这么一条烤鹿腿吗？”
语气中，满是挑剔和不屑。
“你可知道，爷的话有时候价值千金。”
殷亦辰淡淡的说着，身上更是散发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高贵气势。
“哈？”雪晴听了殷亦辰的话，柳眉一挑，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价值千金？你以为你金口……”
“住嘴！”殷亦辰猛地呵斥道。
于是，雪晴嘴里的金口玉言四个字，没能完整的说出来。
殷亦辰看向雪晴，墨染的长眉微微皱起，说道：“不许胡说！”
声音里虽然有一种嗔怪，却也有一种包容。
雪晴，“……”
她是胡说吗？
这位爷的意思不就是他的话特别值钱吗？
特别值钱的意思，不就是堪比“金口玉言”吗？
雪晴不知道，在这个朝代，“金口玉言”几个字，除了用在当今天子身上，是不能随便乱用的。
否则，会招来祸端。
更何况，现在是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那……这位爷……”雪晴想了想，问道：“您的意思是，您嫌弃这谢礼太薄了？”
“不……嗯，是太薄了。”殷亦辰语气顿了一下，随即凤眸一闪，转而说道。
雪晴听了殷亦辰的话，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的弧度。
双臂环胸，闲闲的问道：“既然如此，您觉得怎么谢才算满意？”
殷亦辰，“……”
看着雪晴，凤眸中潋滟着粼粼的波光。
“即便是以身相……”
江亦辰说到这儿，顿住了。
随即——
“即便是为奴为婢，亦不为过！”殷亦辰凤眸微敛，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架势，仿佛是在说一句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而这小事儿，却是一个姑娘的一生。
雪晴差点气笑了。
不，已经笑了。
不过，不是真笑。
是讥讽的笑！
是不可思议的笑！
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笑！
而看向殷亦辰的模样，更像是看一个傻子、白痴！
不错，雪晴觉得坐在这里的人，纯粹是一个神经病！
而刚才所有的人，都被这个人表露出来的外在所欺骗了。
“这位爷，你确信你的几句话，能值本姑娘为奴为婢？”雪晴满脸讥讽的反问道。
殷亦辰岂能听不出雪晴讥讽的语气。
凤眸微抬，看向了面前散发着凌厉寒气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