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们路上商定的,每坛桃子酒要卖八十两的。
可刚刚在跟柳如海谈生意的时候,林溪忽然把桃子酒降到了五十两一坛。
她也是想到柳如海的福来不像柳施杰的福海,他们走的是大众路线,若是桃子酒卖的太贵了,怕是许多人都要消费不起的。
白寒扭头,宠溺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薄利多销打口碑嘛。再说了,这桃子酒是你酿的,要怎么卖,相公都支持你。”
林溪被白寒接近现代化的词语给逗笑了,看来这些日子她跟白寒沟通销售概念,白寒全部听进去了。
而且,她知道无论她想做什么,白寒都是最懂她的那一个。
得此夫君夫复何求?
林溪笑嘻嘻的坐回马车里,今日奔波有些累了,不一会儿便靠这马车睡着了。
等回到青川镇,林溪仍旧没有睡醒,白寒知道这些日子太忙,她实在是太辛苦了。
而且,以后要出去的机会肯定很多,牛车要在作坊里送货,他也总得有个马车跟林溪出门用才行。
想着,白寒把马车赶到牛市,找到了那个租他们马车的摊子。
因为天色较晚,牛市已经没什么卖家了,所以白寒一出现就吸引了牛贩、马贩的目光。
租给白寒马车的马贩老远便看到了白寒,笑嘻嘻的迎了过去,刚要开口,却被示意不要说话,然后拉着他走到一旁。
“这马车若是买下来要多少银子?”
白寒冷静的说者,那马贩的目光却蹭的亮了起来,笑呵呵的看着白寒:“兄弟真是好眼光,您租的这辆马车,马儿是刚满三年的小马驹身体健壮,吃的少跑得快,这马车的架子用的也是上好的松木,结实耐用。自然,这价格上也稍微偏贵一些,需要六十两。”
白寒低头沉思了一下,这普通的马车的确需要五六十两银子,而他看中的这辆马车,马儿跑的快却不颠,这车架子也的确结实耐用,六十两倒也合理。
只是,怎么说他也得压一压价格的。
“五十五两,老板若是同意,今日我便买走,若是不行,那明日我再费些功夫,去其他家看看。”
那马贩脸上的笑容未减,讨好的说着:“兄弟,这两马车的确是我所有马车里最好的一辆了,六十两真的没要慌。”
白寒听罢没有回话,而是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便转身要走。
那马贩一看,立刻着急的拉着他的衣袖:“兄弟,有话好商量,别这么着急走啊。这样啊,我看兄弟真心想要,五十八两,真的不能再少了。”
“五十六两,多一文我都不要了。”
白寒冷冷的站在那里,一脸严肃的看着马贩。
那马贩低头想了一会儿,便一咬牙笑道:“行,我就当结交了一个朋友,五十六两,这马车卖给你了。兄弟稍等一会儿,我去拿文书。”
白寒淡淡点头,那马贩边去那买马车的文书。
忽然,一阵吵杂的声音传来,一两牛车缓缓而来,一个大汉驾着牛车,上面满满的挤了一堆的人。
等牛车走进牛市,那大汉跳下牛车,对身后的一众人怒声呵斥道:“快点都给我滚下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每天让老子说多少遍。”
他怒声呵斥完,便扬起手里的鞭子,在那群人身上打着:“快点,磨磨唧唧,难怪一个月都卖不出去!老子告诉你们,明天再找不着卖家,老子就叫你们住牛棚吃牛草。”
而那群从牛车上走下来的人,劳力妇幼皆有,各个面黄肌瘦、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身体裸露出来的地方,处处都是鞭打的痕迹。
他们畏畏缩缩的挤在一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跟不敢跟壮汉对视,而那壮汉似乎心里还有怒气,鞭子仍旧无情的搭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