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垂落时透着海水的气息,沿岸海域无名荒岛上,丑陋的植物回到了她宽容而神秘的大海怀抱。
[铃铛]
天猝然一白。
我猛地从梦里抽离出来。
“轰隆!”
窗外的雷声夹杂雨点,不间歇地冲击窗玻璃。
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晦暗地打在病床上,照进我的眼睛里。
床头的灯打开后,昏黄的灯光印在桌面的手表上。,
江猷沉起身,深夜里,我被他揉进了怀抱里。手掌拍着我的背,有点重,如同在拍惊醒的小孩子。
他只穿着薄薄的织袴睡衣,我可以闻到他臂膊间淡淡的、甜甜的体香,那是他的味道,自然的甜香,他不喷男士香水的馥郁木檀香,也不是洗衣珠的柠檬味,我疑心他偷喝了狄俄尼索斯的酒。
他早就习惯的样子,垂眸看我依偎在他怀里,瓮动着鼻翼去嗅。看吧,失忆后我对他的条狗。
“我做了一个梦。”
他的胸腔震了一下,嗯了一声。
“和现在天气完全不一样的梦。特别晴朗的夏天,我们两家,在海边的度假别墅。”
外面又打了一个雷,江猷沉帮我换了一个姿势,现在扯着腿有些酸。我继续说,“你堂弟、李姨……”我回想着,“我的小阁楼,他们帮我打扫得很干净,本来是仓库,长期有点阴冷,睡觉能闻到空气里的灰尘。”
“还有你的画册。”
闻言,我忽然微不可闻地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彼得兔的童话书还教我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