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不清晰甚至带着胶片颗粒,这是录像带按顺序的第一盒,侧面写着200x年3月。
里面我穿着粉蓝色T恤,站在检票口,朝镜头指了指航站楼外高高的玻璃,镜头转到那里,一架飞机在蓝天略过。
画面切换,比较快速地闪过海鸥码头上、坐着汽艇的妈妈戴着墨镜对镜头摇摇手、我手上彩色的冰淇淋、翻飞的外套、爸爸戴着墨镜坐在沙滩的躺椅上。
那好像是我六岁那年被领养后第一次出去玩,老式录像的光线太暗,显得我本就阴郁的笑容更加奇怪。
压抑住这种感觉,我连续调了好几盘录像,无亦不例外都是出去玩,偶尔也有妈妈在花园里倒弄花,拍的歪歪抖抖,看来是我拍的。
果然,我的穿衣风格,都是花花绿绿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到了200x+1年12月。
我坐在沙发上,趴着头透过宽长的玻璃隔窗,看外面的雪。
镜头慢慢走近,伴随着脚步声。「哈哈哈,给自己剪了头发?」爸爸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我狗啃边的短发。
我忽然暂停住这个画面,过去看录像带的日期。
——那年我九岁。
想起来了,那次失败的剪头发让我决定还是不要自己搞。九岁的头发长得慢,恢复到原来自然卷的中短发。到十二叁岁,我开始发育,头发更容易长起来,就开始折腾头发,留长后天然卷的拉直、拉直后给自己挑染,
我放下播放键,走出光线晦暗的影院,拿着相片开始打量。
透过光,面对镜头的我的中短发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大概十岁到十一岁。
拿着相册回来,我打算把录像带取出来。
忽然,我的手停在了上面的年份,那是我六七岁。
放下那个相册第一张是我十岁的留影,我去看录像带的排列。
2000x年3月、4月,2000+2年7月······
父母给我录的录像,截至到我十岁那年的夏天。
一排排的录像盒子,刚好能在木柜格子里放下。
我的录像从六岁到十岁,然后戛然而止。而相册上,是从十岁开始。
十岁那年的夏天,我遇到了江猷沉。
光线晦暗的阁楼里,十岁的我把自己往床后退,看着江猷沉踩着楼梯上来。
他提着金属箱,暴戾地掐着我的脖子,让我乖乖的看他抽走我肘心的血。
过几天他又像变了个人,去学做红茶蛋糕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