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我一边理了下,自己已经很善良了才有的的几条叁观和底线。一边看到桌上刚抬来的秋刀鱼,装在蓝灰色的釉碟里,它洄游到了河水中,自由的河水中。
我好久没这么开心,这种难以压抑的亢奋甚至持续到了回房间时,我忍不住在房间里跑圈,又跳到床铺上蹦下跳。
隔壁房间的还有那两位。
啧。
等到了那里,我一定一定,要选个离他们最远的房间。
——最好还离他的房间近一些。
地上摆着一个我的小尺寸行李箱,我坐在地上,发现除了一条很小、年代久远的碎花小被子、一套画具后,再无其他。
我在犹豫要不要换个大的,可以用来装肢解后的尸体。最后我放弃了,这些问题交给哥哥就行了。
对了,速写本。我又往里面放进我的手账本,前面已经有写一些写写画画,这个比较适合。
我低头,翻看了前面几页,字还是歪歪扭扭的,所幸水彩上色和线稿线条有长进。
等翻到最后,我却忽然顿住了。
我的日记里,一向只有“我”:我所见、所能画的所有风景。而在某个时间点开始,我不是很想说,但确实如此——从叁年前我被找回来,见到哥哥的时候。我的日记里只有两个人,我,和哥哥。
我的世界里,只有我,和他。
日记当即被我烧毁,我把还燃着火星的灰烬全部冲进下水道。
我从此我再也不会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