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扭头一看后面美式别墅的简洁窗户,是一片青绿苔藓和小树林的山坡,坐落在偏僻郊外的森林前。这里是他为她安置的一处屠宰场前的暂时休息地。
他的肩膀宽厚,泛着干净的浅麦色,只是有些微微红紫的牙印,还有些轻微的指甲刮痕,得益于他的体质,不多时就会消失不见。
她看见哥哥在垂头,专注于将针筒的那一点空气推出,一条细小微弱的注射液垂落出去。
江鸾不安地看向针筒,说,“我们是同类吗?”不然为什么这么冷漠。
闻言,江猷沉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他的沉静温和对上了江鸾深重的失望,还是今晚的第二次失望。
难道她过去几年都是这样看自己的吗?江猷沉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感情识别障碍都算不上。”他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一个情感缺失的人,他身边最亲近的亲朋好友、同事和属下是能发现的。这也是建立其他社会关系的基础。”而他能不费力、不需要伪装地经营各类关系,一步步扩大自己可信任的阵营。
江猷沉把用具放在医用的金属托盘上,握住她已经乖顺伸出的手腕。
一边给她的左手肘心消毒,说,“即使这是现在人们的关系比以前淡漠很多,但凡是个聪明些的人,还是能看到反社会、情感识别障碍和普通人的区别。”
所以,在他的眼里,她的反社会人格就是病。她薄情而机敏的特质,只有蠢货才会上当。
绑好了上方的血管,江猷沉的左手中指和食指压迫血管,让它们扩张。随后,他倾身去拿针管。
江鸾伸出手,捏住了他的浴巾。
冰冷的针头斜着刚好的角度,刺入了血管中,针头和血管平行后,江猷沉让针头慢慢刺入1~2厘米深。他看得见血管里回了一些她的血,放松了压迫的手指,慢慢推入注射液。
江鸾要他抱在怀里,帮她按住消毒棉球。
他环住这个小只的、专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把妹妹抓在自己宽大的怀里,扣住手就让她坐好,让她困在自己怀里动也不能动。
离安定剂起效还有一会,江鸾又弓着背,玩着他的左手。发现食指、虎口都有薄薄的老茧,她分不清他玩刀还是玩枪多,还是都玩,并且刻意训练自己的左右手,在美利坚的日子真好过。她想到了什么,问,“······您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
触到了深渊里的向下探的树藤,底端的远古风声响起来。
男人不禁狂揉她的头发,夸她对他的关心,这是有感情的痕迹,她在变好。最后不以为意地笑笑,“······一点睡眠障碍而已。”
她点了点头,食指在他掌心圈了一个又一个心,又写了个“铃铛”在上面。
江鸾感觉自己有困意,并且已经躺在了床上时,发现哥哥正给自己盖上温暖的被窝。
她下意识去拉他,江猷沉发现了。眼底内敛而清明,轻声问,“我抱着你睡?”
江鸾点点头,发尖划过真丝的枕套,开心地笑了。
江猷沉愣了愣,忍不住低头去亲吻她的侧脸。
她又要睡了,醒来后他还会在自己身边吗?
江鸾不喜欢睡觉,她从来不会做梦。偶尔在深夜,梦里的大脑神经持续地突突膨胀,应该不是杀人就是捅人,支离破碎且解离了自己。
“哥哥会做梦吗?”一片黑暗中,被他从后抱住。江鸾困倦地眯着眼,低声问。
“会。”
“哥哥的梦是什么样的?”她感觉到他的鼻翼滑过自己的后脖颈,带动空气,嗅着她的味道。
闻言,喉结划过她的发梢,不经意地顿了顿。
“很普通又持续很多年的梦。你好了以后,也能做很多梦。”他知道江鸾几乎不会做梦,用一种给孩子描述某处美景的语气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听力和色觉也比很多人敏锐,脑神经也会在梦里运作。”她的梦应该是丰富浪漫的。
“会梦到声音吗?”
江猷沉应了一声。
忽然,他拂过来一些,朝她小巧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低声笑道,“像这样。”
江鸾颤了一下。
须臾,她的声音变了个调,挽着一种微弱、亢奋、安定剂睡眠的无力感。她难受地咽了一口气,羸弱地用小屁股去磨蹭江猷沉的小腹以下,那个沉睡时依然鼓鼓囊囊的性器。
江猷沉有意识避开了一下。
“······哥哥。”她低声,带着皮下注射的难以抵挡的困意。含含糊糊地求他,可不可以在她睡着的时候操自己。
“哥哥想插进去吗?”她去抓他的手,滑过她肋骨上的皮肤,来抚弄自己的乳头,“江鸾这样是不是可以做春梦?”
江猷沉下巴压制住她的头顶,紧紧地抱住她。
笑着问,“你觉得有意思吗?”
对哦,这个有意思么。
江鸾还是意识到了自己沉睡中的身体毫无吸引力,谁会有心思肏一具尸体般的女生的穴呢。
江鸾瞌上了眼,年轻的生命的脸颊在她的庇护所,得到了比温热海洋还深邃的安全感。最后,她的睫毛动了动,轻糯糯地唤,“哥哥晚安。”
“晚安。”他的手臂拂过她耳后的头发。
潮湿又阴暗的夜,可不可以让光线暗一些,再暗一些。暗到遮住所有蛰伏物的观望,这样就可以遮盖住他怀抱着自己妹妹时,那双明亮又清醒的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