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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若揭(2 / 2)

「所以我现在就等着嫁人囉。」洛诗嫇柳眉微挑。

「在大婚前,我们必须先处理萧氏。」苍瑀尘用他的大手和洛诗嫇柔软的小手十指紧扣,「真希望时间过快一些。」

说完,他又落了一吻在洛诗嫇光洁皎白的额上。

某夜,天空乌黑的可怕,微寒的风颯颯吹拂,在凤凰宫里灯火未眠,

「皇后娘娘……皇上、皇上今晚翻了韦婕妤的牌子。」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红木雕花拔步床上,萧氏并没有发怒,只是静静道了声:「下去吧。」

宫女出去时帮她熄了几盏灯,留了三根蜡烛,虽说昏暗但还能看清。

男人天性,萧韵能理解,但还是要明白露水匀沾的道理,她可以忍受皇上每夜都在不同宫里休息,但无法忍受皇上每夜都在同个宫中,独宠某个女人。

韦婕妤当初进宫时看起来还算乖巧,想不到没多久就升了婕妤,且皇上三天两头的往她那里去,看来也是个有手段的小狐媚子。

不过她也不担心,「韦婕妤,你就好好享受今晚,明天皮怎么被剥下来都不知晓。」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但瞬间便僵住了。

明明就没有风,方才三根蜡烛却一瞬间熄灭,屋内登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小圆!」萧氏镇定着高声唤道,可惜外面并没有人回应,「来人!」

夜里静的吓人,没有人回答她,只有猫啼彷彿哭泣声一般若有似无的传来。

恐惧使然,萧氏几乎可以听见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声,小心翼翼的下床,她打开窗子让月光透进来,正想着该如何惩罚擅离职位的宫女时,窗外传来了一声阴森森的呼唤:「萧韵。」

如此熟悉的声音令萧氏一惊,往外左右来回的看,却没有半个人,紧张地抓住窗框,她逞凶喝道:「是谁?胆敢这么吓本宫!」

「萧韵,你不记得我了吗?」飘渺的声音又传来,这次近如在耳边。

吓得萧韵往后大退一步差点摔跤,还撞倒椅子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她随手拿起了花瓶挡在身前,「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仔细本宫扒了你们的皮!」

「哈哈,萧韵,你怕什么?杀那么多人不就早料到这一天了吗?」

朦胧间,萧韵竟从窗外看见了一道影子,且那影子和前皇后叶氏极其相似!

「啊!」花瓶随手往外掷去,萧韵一边尖叫一边跳回床上,紧紧用被褥裹住自己,口里喊道:「叶菱,祢死都死了,就不要来找我,赶紧投胎去!」

「但我死得太惨,怎么可以不拉你一起下去。」叶氏飘在空中,缓缓靠近床榻,手轻轻一挥,萧韵用来盖住自己的被褥便掉在地上。

萧韵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叶菱,只能抱着头尖叫,一个劲的往后躲,无奈背后就是墙了,无处可躲。

叶菱直直掐上萧韵的脖子,尖锐的指甲几乎刺进肉里,「为了荣华,你用莤芪毒死我,嫁祸他人,坐在我的位子上,日日夜夜你可曾有过不安?你心中可曾有过半分愧疚?」语罢,她便松了手。

萧韵不尖叫了,蜷缩着自己瑟瑟发抖,长发杂乱,口里喃喃道:「我没有害你,我没有害你……」

叶菱冷冷看着她彷彿疯了的模样。

「我没有……是你们、是你们!」萧韵声音越来越大,疯疯癲癲地看着床边叶菱,眼里充斥血丝,她尖声道:「是你自己该死!谁让你总是霸着那个位子!」

「那位子本就该属于我,谁让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被杀了活该!你那么蠢又该怪谁?我说羡慕那批顏料你就死抓着不放,倘若不是如此,我能有机会下手吗?看着你死在我面前,那叫一个快意,只可惜没有用更猛的毒药,让你死的惨一些。」

叶菱诡异一笑,缓缓说道:「这次,换你蠢了。」音落,叶菱也随之消失。

「死了就去投胎,不要乱吓人!」萧韵以为自己把叶菱给骂跑,不忘多说两句。

「来人,把这毒妇给朕抓起来!」门外,传来了凉凉一句话。

猛然一顿,萧氏看着门打开,外头站着皇上和一脸害怕的韦婕妤,侍卫一左一右将她架出去,动作粗鲁至极,毫不怜香惜玉,直接将萧韵拋在地上。

她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方才你所言朕都听清了,想不到当初你不惜利用腹中孩子,就为了逼朕相信不是你下的毒手,萧韵,你爱的是皇后这个位置,而不是爱朕吧?」

苍寻字字诛心,眼底一片冰冷,刺痛萧韵的心。

「爱?帝王家哪有什么真心真情?皇上您不也口口声声说爱着妾身,转头不也寝在别的女人宫里,沉浸在他人温柔乡?皇上您的爱同样虚虚实实,凭什么要求真爱?」萧韵泪如雨下,道出了自己的难受。

「你说对了一件事,真情本难求,所以当叶菱死时,朕的心也一并跟着她去了。」苍寻走向前勾起她的下巴,一双锐利的眼眸直盯着萧韵。

叶菱是他在尚未被立为太子,十五岁时就娶的妻,两人活了大半辈子,大吵小吵都有过,甜蜜真情也有的妻子。

那眼神似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萧韵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另一件事,你说错了。」

知道他要说什么,萧韵波浪鼓似的摇着头,苍寻手微微施力,定住她的脸,萧韵只能闭着眼,任由眼泪滑过脸颊。

承受那一句:「朕,本就不爱你。」

笑了两声,他摇头道:「不,是不曾爱过你。谁会爱上一个毒妇?自从你进宫后,你每个行动朕都瞭若指掌,包括当初思柔一事,只是朕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有那个胆子毒害皇后,做出丧尽天良之事。」

当初叶菱的死,他竟毫无察觉萧韵的小动作,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看着叶菱入土为安。

萧韵双眸紧闭,纤长的睫毛上带着泪珠,嘴角颤抖,缓缓开口:「而妾身做过最正确、最得意的抉择,就是毒死叶菱。」

苍寻一个大掌直接往她脸上搧去,萧韵被打的倒在地上,口腔里充斥血腥味,萧韵也不装了,嗤笑道:「皇上不过如此,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过了这般久才报仇,想必叶菱在天之灵,应该也在笑皇上吧?」

「别用你的脏嘴提到叶菱,朕只觉得噁心。」

「是吗?不然我们来说说您儿子如何?五皇子死得这么孤单,难道皇上也没有发现端倪吗?」

五皇子,那可是皇上一直埋在心中的痛。

「给你一个机会,说清楚!」苍寻忍住心中惊滔骇浪,恶狠狠说道。

「不用这般吓人,不过一死,我萧韵已经什么都不怕了。」手拂去了挡在脸前的长发,萧韵笑着看他。

「五皇子寒冬里落水溺毙,皇上抱着他的尸骸落泪,别人是心有悲伤,而妾身却是笑意难耐。」萧韵笑的肆意,笑的张狂,「那么弱小的身躯,瘦弱的五皇子独自站在湖边,手轻轻一推就没了,您知道吗?最有趣的是看着他在水里扑腾,呛红的小脸,还有渐渐沉下去的模样。」

萧韵说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在半夜里渗人不已。

苍寻也不管她说什么,命令道:「将萧韵关入天牢,明日一早当街问斩。」

不是打入冷宫,而是直接斩头,而且还是当街示眾。

「这样,就算解决了?」洛诗嫇坐在叶菱旧宫中,看着徐徐喝茶的苍瑀尘问道。

这一齣戏,都是他们的计画。

洛诗嫇先和叶菱结契,割一些血给叶菱以备不时之需,再把她的血混进萧韵夜时洗脸的盆子里,让萧韵看得见叶菱鬼魂,逼她说出实话。

「已经达到父皇的要求,应当是没我们的事情了。」苍瑀尘说道。

本以为父皇应该会先关押萧韵一些日子,想不到父皇竟然铁了心要砍萧韵的脑袋,这恨该有多深。

「而我也该走了。」叶菱刚刚就在一旁看着,苍寻所言都让她感动,况且萧韵的仇也报了,已经没有遗憾。

起码这个男人,她没有跟错。

「一路好走。」洛诗嫇看着渐渐消失的叶菱说道。

叶菱消失前,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瑀尘,这孩子太让人不省心了。」

洛诗嫇微微頷首,伸手就是往苍瑀尘脸上摸去,「都是我的人了,当然由我来照顾。」

「……」错觉吗,他被调戏了?

但是感觉还不错,他嘴角掛笑道:「是啊,本王都是你的了,要负责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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