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她来说倒是个好机会。虽然诗句中讲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但现实却是“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她力气比较小,下地对她来说确实是个难事。
薛绒想着,又估摸着之前腌的桃花卤子应该已经好了,便打开了之前酿桃花蜜的盖子。她看了看里面,看着感觉已经差不多了。又拿了筷子沾了点尝了尝,桃花的生气已经没有了,这会儿嘴里全是香甜的味道。
纵使晚上已经吃过饭,这点子甜又勾起了薛绒的胃口。也没什么办法,闲下来便想吃上点东西。
薛绒一向不会委屈自己,想吃东西便去吃。于是她便回了房间吃零食。
家里总是担心薛绒吃不好吃不饱,于是经常给她寄一些吃的东西过来。除了之前寄来的罐头什么的,还有一些锅巴饼干。
她便经常磕上一会儿零食,再去泡脚睡觉。毕竟这时候又没什么娱乐项目,她也不想大晚上的到处串门乱跑。
对比以前的生活,薛绒觉得自己现在生活的无比健康。后世娱乐项目太多,她还喜欢到处乱跑,经常到各地吃吃喝喝玩玩。要是以前,她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正在哪一家的小吃摊上吃好吃的,正吃着香。
她之前还找了好几家有名的私房菜菜馆,本来都预定好了第二天去吃,现在也没有吃上。现在只有手上的肉干和锅巴,薛绒有一下没一下地把肉干撕成长条,一点点地吃。这时候的肉干还是做得比较粗糙,出产也少得不行。她这次吃的是薛爷爷做的。
据寄来的信说,这些肉干是薛爷爷自己腌制风干过的,给家里分了一些,剩下的便让他们寄过来了。薛妈哭笑不得地在心里面写,说薛爷爷知道她爱吃肉,在乡下吃肉还是一件难事。他思来想去还是自己买了肉,做了一些寄过来才放心。
不过,感觉现在这样似乎也挺不错的,薛绒一向是知足常乐的人。家人难道不够好吗,肉干难道不好吃吗,身边的朋友难道不够贴心吗。
愉快地进行完日常反思,她便琢磨着什么时候再给家里寄一些当地的特产回去,在城里呆着有些东西压根就吃不到。
像笋尖,蘑菇,大枣各种有益健康的山货,都很难买到。一经出现,必定引起长队。之前家里吃过一些,来信说觉得吃着感觉很好,她便打算在村里再换一些给家里寄过去。
薛绒吃完东西,便去打了热水洗脸,然后用雪花膏细细地擦了脸和手,最后再带上脖子。
等钻到被窝的时候,她裹着被子,感觉床上鼻端都是香气,于是她便在香气的萦绕中进入梦乡。
不过,这香气并不是陪伴着她一个人入梦。村子的另一边,裴闯打了水,冲了冲身体。等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他却睡不着了。
裴闯忍不住动了动手指,彷佛还能感觉到早上的触感,还有离的近了闻到的那一抹香气。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夜晚,还很长。
第22章 她真有那么好?
转眼之间, 便到了老师“面试”的这天。
村长大清早带着将近二十个青年到了公社, 他们这才知道要在公社里面试。
老师们都被公社干部带到会议室, 里面还临时放上了一块黑板和一盒粉笔, 显然是让老师们试课来用的。旁边还放着几本书,显然是让他们讲课用的。
知青们都来得挺早,便有足够的时间来适应和习惯。但时间多了, 也就意味着等待和紧张。
不久, 一个又一个的人进了会议室。听村长说, 有别的学校的领导,还有公社里面的干部。毕竟老师以后的工资是公社发的,这边想着还是搞得正式一些,以后的各种手续也好办, 也能看看这些人的水平到底怎么样, 能不能撑住。
场面这么正式,来面试的青年显然都挺紧张。直接反应便是一些人盯着借来的课本对着墙念念有声, 有的人则一会走过来一会儿走过去, 看着坐立不安。
随着人一个一个的被叫进去, 似乎很快就到了他们新知青点的人了。
田春秋看着有的人丧气地从后门出来, 一时有点焦虑:“绒绒, 我有点怕。”
薛绒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别怕。就按照咱们在知青点那样做的就行。”说着,她也向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奈门被管得死死的, 连声音都听不到。
这两天他们在知青点也没闲着,薛绒带着他们试着在知青点过了一遍流程。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面试情况怎么样,但应该跟后世那些差不了多少。
等到这时候,他们唯一能做的还是等待。不过这等待并不漫长,前面的人出来的都挺快。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青年打开,他站在门口喊道:“下一个,薛绒。”
薛绒抿了抿唇,拍了拍田春秋:“你调整一下,我先进去了。”
田春秋点点头,看着她走进去,门逐渐被关上。
二十几个知青面试完后,并没有像后世一样等之后的安排,而是都聚在一起等最后的结果。
田春秋哭丧着脸,道:“绒绒,我表现得好像挺差的。怎么办?”
薛绒好奇:“你做了什么?”
田春秋想了想,认真道:“我好像什么都没做,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她顿了顿,又说:“我就感觉我都不敢看他们,魂儿都快没了。”
说完,她肯定道:“我肯定表现得差。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在知青点帮我们试课。”说完,她又道:“绒绒,我要是没选上,你别嘲笑我啊。”
薛绒微笑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景元抹了一把脸,叹息道:“春秋,我跟你也差不多。”虽然试过讲课,但那是在朝夕相处的伙伴旁边,跟今天的完全不能比。同伴之间试课到底没有今天这么正式庄重。
说完,他问薛绒:“你感觉怎么样?”
薛绒想了想,觉得还是保守一些,便道:“我觉得还好吧。”虽然她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但她习惯凡事都压低一点来讲。
这话说了像是没说的样子。景元又看向陈敬之,对方挑了挑眉,他便不说话了。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陈敬之的回答,就那样。他难道之前还没有被噎够?
于是自认为已经被噎够了的景元,跑去跟旁边的人搭话:“你感觉你刚刚上课上得怎么样?”
这句话对于现在的他们简直是个死亡问题,薛绒就看着景元窜来窜去,问了个遍。她忍不住不着痕迹地转了个身,在心里默念:她不认识他,不认识的。
出结果回村的路上,村长看着喜气洋洋的:“你们可真行,还挺给我长面。”
二十几个人,不提那些表现得太差的。几个新来的知青,教书的能力和心理素质都挺不错,不像其他人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有的人还直接停下,紧张地都说不下去了。这种情况的自然就出局了。
村里招老师找的也不多,就四个。最终结果是知青占两个,村里的青年占两个。一个是薛绒,一个则是老知青那边的。另外两个村里的人,他们都不怎么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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