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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1 / 2)

兄弟俩恭敬地对着皇帝作揖行礼。

皇帝立刻下令道:“你们俩各领一百禁军,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北燕二王子找出来!”

两个皇子知道这是在皇帝跟前露脸的大好机会,皆是雄心勃勃,齐声应道:“是,父皇。”声音掷地有声。

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很快就分别领着一队禁军,手持火把地离开了营地。

兄弟俩兵分两路,命禁军沿途搜寻着,包括那些路边的树林什么的都没放过,仔细地搜寻着每一寸土地……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方圆几里,在这漆黑的夜晚,如那漫天繁星般。

夜越来越深了……

大皇子渐渐地有些不耐,眼看着已经是半夜了,他心里忍不住担忧是不是二皇子早一步找到了人。

他正打算下令继续往回,一个禁军士兵策马狂奔而来,嘴里嚷着:“殿下,找到了!找到耶律二王子了!”

“快快带路。”大皇子面上一喜,急忙说道。

一群人就簇拥着大皇子朝一片幽深的野树林去了,一个个火把沿途照亮,形成了一条明亮的小径,一行人一直来到了某棵大树下,两个士兵正守着一个赤裸着上身、只着一条月白色中裤的俊朗青年,正是耶律辂。

耶律辂背靠着树干坐在地上,两眼紧闭,显然正昏厥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身上一道道鞭痕,皮肉裂开间渗出血迹……地上还散着一地的麻绳。

其中一个禁军士兵禀道:“大皇子殿下,小的发现耶律二皇子时,他整个人都被麻绳挂在树上,小的几个差点就错过了。”

大皇子看着耶律辂身上的伤痕微微蹙眉,看来耶律辂很可能是脱队的时候遇上了劫匪,被劫匪打劫了……这事有点麻烦!

等等!

大皇子眯了眯眼,忽然注意到耶律辂的裤腰里似乎塞着一块红色的锦帕,就道:“把他腰头帕子拿来本宫瞧瞧。”

其中一个士兵立刻把那红色的锦帕扯了出来,这一扯,众人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锦帕,分明就是一件绣花肚兜。

大皇子不过是一个正值舞勺之年的少年,看着这肚兜几乎傻眼了。

火光照亮了那个肚兜,把上面绣的图案照得一清二楚,分明就是一只飞舞的锦凤,绚丽的羽翅边绣着两个字。

大皇子身旁的一个小內侍瞳孔微缩,指着那两个字道:“殿下,您看,这是……”

大皇子也看到了那两个字,又是一惊。

长庆。

这肚兜上赫然绣着“长庆”两个字。

小內侍咽了咽口水,小声地又道:“殿下,您说会不会是长庆长公主殿下求而不得,因爱成恨,就找人打晕了耶律二王子,打算给他个教训!”

这事听来有些荒唐,但是小內侍越说越觉得不无可能。长庆姑母为人行事一向出格,敢为人所不敢为!只是,又怎么留下肚兜呢……难道是想借此向父皇暗示不要追查?以长庆姑母的为人,似乎的确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大皇子好一会儿没说话,他心里也觉得恐怕十有八九就是这样,可是嘴里却轻斥道:“莫要胡言。”

一主一仆低声说着话,周遭的几个禁军士兵震惊之下,噤若寒蝉,以致谁也没注意到耶律辂的眼睫微微颤抖着……

耶律辂觉得浑身都痛,尤其是后颈,那抽痛的感觉直传到他的头部,让他头痛欲裂。

他的意识还迷迷糊糊的,隐约有几个“长庆”、“因爱成恨”、“教训”之类的字眼飘入耳朵,又想起了他昏迷前发生的事,没错,是长庆那个女人派人把他叫去的,然后他就被打晕了……

可恶!长庆这个贱人!

耶律辂心底暗恨,怒极之下,头更痛了,一声低低的呻吟逸出口间。

跟着就有人喊道:“殿下,耶律二王子醒了。”

耶律辂努力地睁开了眼,抬眼朝大皇子的方向看去,大皇子见他醒转,赶忙吩咐道:“快给耶律二王子披上斗篷,扶他上马,等回营后再找太医!”

说话的同时,大皇子悄悄地对着小內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行赶回营地,向皇帝澄明其中内情,也好让皇帝事先有个准备。那小內侍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先是一人一马从树林中飞驰而出,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后,以大皇子和耶律辂为首的一帮人也朝营地的方向飞驰而去。

马蹄声在这寂静无声的黎明尤为响亮,所经之处,惊得一片雀鸟乱飞。

“得得得……”

当一行人回到营地时,就见启明星在遥远的天际冉冉升起,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众人还在酣睡中,营地里再度哗然。

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扯着嗓子高呼了一声:“耶律二王子回来了!他回来了!”

高喊声一声比一声响亮,把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有人衣冠不整地从帐子里探头探脑张望着。

耶律辂在大皇子和一众禁军的护送下声势赫赫地归来了,他俊朗的脸庞上惨白得没什么血色,眼下一片浓重的阴影,精神萎靡,看来昨晚似乎也遭了罪……

回到营地后,大皇子立刻带着耶律辂去中央大帐向皇帝复命。

“参见父皇。”

“大盛皇帝陛下。”

二人各怀心思,声音中都透着一丝古怪。

看着身披乌色斗篷、形容狼藉的耶律辂,皇帝觉得自己的额头都隐隐抽痛起来。

他这个胞姐啊,又惹麻烦了……此事涉及两国邦交,必须得蒙混过去!

皇帝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故作唏嘘地说道:“耶律二王子,昨日那场暴雨来得突然,雨势又大,也难怪你会走散了。”皇帝的语气不是询问,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要直接把这件事定义为“走散”。

耶律辂狠狠地瞪着几步外的皇帝,眼珠上布满了血丝,狰狞可怖。

昨日的羞辱他永远也不可能忘记,这是他毕生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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