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锐立即吃痛地捂住脸颊,蹲了下去。
“操!”白修然暗骂一声,赶紧拿起纸巾走过去。
孟乐伟回头指着某个人骂道,“你他妈有病啊,鬼叫什么!”
罪魁祸首笑嘻嘻狡辩,“干嘛,我打嗝不行啊。”
孟乐伟瞪了对方一眼,过去将谭锐扶起来。未料他刚碰到谭锐,就被谭锐一把推开。
谭锐的情绪本来就绷了很久,早已经到了爆发边缘,脸被划伤后终于爆发了出来。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身份不能再和从前比,想发脾气也要看对方的身份。譬如拿着纸巾给他擦血的白修然,对方是除谭绥之外身份最高的人,像他这样的,谭锐再不满也不敢表达出来。于是只能发泄在目前还愿意捧着他的孟乐伟身上。
被推得坐在地上的孟乐伟错愕地看着谭锐,虽然消失得很快,但他也没有错过谭锐刚才看向他时那抹藏在眼中的埋怨。
孟乐伟沉默地站起来,脸上的担心收得一干二净。
“乐伟!”谭锐感到不妙,恨自己的动作总是比想法快。过去被人捧着的经历,让他早就养成了随心所欲的习惯,尽管这几个月他已经将那种习惯收敛得差不多了,但很多时候情绪上来了,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很难忍住。他牵强地解释道:“我、我是因为脸太痛了,乐伟,我不是在向你发脾气——”
与替小伙伴义愤填膺时的激动不同,这会儿的孟乐伟看起来闷闷的,很平静,他说:“嗯,我知道,我理解。”
但再多的就没有了,也没有安慰的言语,只是让别人去给谭锐处理伤口,然后他换掉的衣服,不发一语地离开了这里。
孟乐伟一走,好些之前嘲笑谭锐的人看谭锐的眼神愈发鄙夷。虽然划伤谭锐脸的人的确是孟乐伟,可这也不是他的本意,要怪也只能怪那个乱叫的人,把气撒在孟乐伟身上算什么。要知道自从谭绥回来,谭锐的身份地位在他们中间一落千丈,比捧着他的孟乐伟也差远了。孟乐伟围着他转,还不是因为真的是把他当朋友。结果呢,人家把他当朋友,他却只把人家当枪使。
谭锐面色发白,心中惶然,他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就连那些原本和孟乐伟一起站在他这边的人,此时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了。
“哦豁!”目睹这一切的谭绥,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唏嘘声
周立成道:“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谭锐被人带着去下面擦药,白修然捡起地上的小飞镖,问旁边的小伙伴:“玩什么破飞镖,谁提的这个烂主意,要玩也该用磁铁镖头。”
那个小伙伴道:“就是孟乐伟提的。”
白修然一阵无语,得了,一看就是孟乐伟受谭锐撺掇的,有因有果,孟乐伟这一波不亏。
继孟乐伟走了之后,谭锐下去后也没再上来,他那些个小伙伴经刚才的事略感扫兴,也陆续走了。张静秀就是跟着孟乐伟那边的人来的,没了熟人在这边,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走的时候,很是怨愤地看了周立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