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致维跪在地上,无力的盯着被人抬着远去的母亲遗体,许久后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厢差役点清了人,要带走了,长街尽头,忽然来了两匹快马,上头坐着两个穿着精致衣裳的人。原致维认得,这是齐王家的下人的衣服。
两个下人从马上下来,四处打量了一番,瞧见地上跪着的原致维,对着狱卒和差役趾高气昂道:“这对兄妹,我们王爷带走了,你们知道该怎么说?”
“是是是。”一个差役道:“路途遥远,死上两个人不也是寻常?”
原致维隐约听见这话,想到自己母亲是不是也就被这样的理由随手打发过去了,更觉怨恨。脑子里头嗡嗡响着,老狱卒把他拉了起来:“快和贵人问好。”
“不必了。”这俩人说:“日后还得仰仗着原公子呢,他被真正的贵人看上了。”
原致维几日没休息好了,又是突然知道了父母双亡的消息,情绪波动剧烈,支撑不住,已经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身边是熟悉的高床软枕,就是房间里的摆设与他曾经的房间不同。他醒来后先是一惊,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第一个反应就是找他妹妹。
外头门轻轻一响,有个侍女听见动静,推门进来了。
“公子可要梳洗?”
“敢问……是谁带我来这里的,我妹妹呢?”他问。
“姑娘正吃饭呢。”侍女道。
于是原致维催促:“我……我要见我妹妹。”
“好。”侍女浅笑:“等公子梳洗好了,奴婢就带公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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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闲那边,正陪着小女孩。心底评价着原霁的这一双侄子侄女,私底下觉得,要说是可爱聪明通透,是女孩强些,若是上辈子女孩没死,原致维不至于成了那样。
在牢房外头,她哥哥都晕了,她还冷静着,到了府中见了他,亦是礼数周全,对他表达了谢意。
牧云闲看着她吃饭,明明很是伤心,眼泪一直往下流,还强忍着,不愿自己失态,牧云闲给了她一块手帕,女孩把眼泪擦了,小声道:“谢谢先生。”
“我……算是与你家有旧,有人托了我照顾你们。”牧云闲道:“我好歹得照顾你到十七八岁,还有数年,日后不必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