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把话都说完了,原致维想阻止也没话可说,平白生了一肚子闷气,暗暗瞧着他。原致音瞥他一眼:“我这些年在你身上费的心思还不够多么?你可让我省省心吧。”
被妹妹说了,原致维只好闭嘴。再看妹妹和牧云闲一副知己是个样子,像是两人都在笑他不懂事,更不高兴了。
原致音走后,原致维本来也要走,牧云闲把他留下了。
昏暗的烛光下,牧云闲取了个棋盘过来,道:“和我说说话。”
原致维向来下棋都下不过他,今日本也做好了被虐的打算,可牧云闲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吓住了。
牧云闲说:“你没起过音音那样心思,将世间杂物一丢,逍遥快活去吗?”
“音音可不是去逍遥快活。”原致维先是一本正经的纠正他:“音音是去过自己的日子,过日子嘛,哪里有逍遥快活的,各有各的烦恼。”然后他想:“我……我搁不下。”
“你是搁不下这十年的辛劳换来的功名利禄,还是搁不下这高高在上的位置?”牧云闲问他。
“是搁不下父亲的愿望……”想了一阵,原致维说:“父亲一直是希望我有出息的……”
牧云闲说:“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少年时……虽处于逆境,也难免轻狂肆意。”原致维摇了摇头,道:“我还有音音,她要去行走江湖,我便给她当后盾,总不至于让她受欺负。”
最后,他说:“我是该知道责任二字怎么写了。”见牧云闲看着他不说话,原致维说:“您如何觉得?”
“我不怎么觉得。”牧云闲说:“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受人所托养了你几年,你还觉得我该管你一辈子么?”
原致维笑了两声,只当他是口是心非,便也罢了。师徒两个各干各的去,暂且不提。
又过了几年,原致音来信说,她要嫁人了。因为原致维忙,一年到头满天下乱窜,不常在京中,信是送到牧云闲这边的。牧云闲知道他去哪了,又派人给原致维送了信。他结束了手头的任务,匆匆赶回来,气的不行:“这丫头心里还有没有我这哥哥了?”
牧云闲看他:“怎么?”
“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气道:“难不成不该先和我说过么?”
“他们还没成亲呢。”牧云闲道:“他们先要回到京中,见过了你再谈成亲之事,如何就不尊重你了?”
“我看她寻这人就很不尊重我。”原致维道:“一个不会武功的穷书生,找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