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闲笑了笑:“你说什么?”
“你和你娘都是一个德行。”侯图道。
“他有今天,不是因为你这个当爹的是个废物么?”牧云闲移开了视线,然后忽然语出惊人:“我和他聊过才知道,他深恨当年他母亲离开,自己失了大家公子的身份,这是你的错?”
“要不是当年……”侯图果然被牧云闲带着走了,喃喃道:“要不是当年……”
“当年是这样,现在呢?”牧云闲缓声道:“若他回来时,明说了他想拿回侯家子嗣应有的地位,祖父与我也不会对他怎样——就是前段日子,他也没得到不公的对待,有今日,是因为他动了歪心思,他为何会动歪心思?还不是他个人能力不够,而你这父亲,又没有把他捧上天的能力?”
“他动了什么歪心思?”侯图质问道。
“你说呢?”牧云闲轻笑:“你是真傻还是装的,我现在倒是怀疑了,引起这一串事的根源,究竟是他还是你。”
“好了,充儿。”侯家老祖道:“他是你父亲。”
牧云闲道:“是。”说罢就出去了。
看着狼狈的儿子,侯家老祖道:“你出去,至于你那个私生子,以后就不要提了。”
侯图看着父亲,转身离开。他心底很清楚,既然那个孩子已经走了,再与父亲说什么,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就算他只想给那孩子讨一个公道都做不到,父亲身居高位已久,视亲情如无物,更不会在意侯英那样一个出身不好的孩子。
今日他来,是他唐突了,以后他不会来了。
走出父亲的住所时,他暗暗下了决心。
他这做法倒是给了牧云闲便利,他毕竟是侯家最大的掌权人侯家老祖的长子,与他的看法不同,牧云闲却是觉得,侯家老祖是个过于心软的人。要是他不作什么大死,牧云闲还没理由对他做什么。
那天的冲突之后,后加的所有人发现,以前一向是风流的大少爷忽然开始作死了——虽然他以前也没少作,这次好像是更过分了一点。侯家老祖看在眼里,知道他是对自己前段时间的做法不满,也免不了失望。
三十年前是这样,他没从了长子的意思,让他娶心上人,他就百般折腾,自暴自弃,弄出一堆私生子,今日又是这样,他这当爹的没顺着他,捧着他最钟爱的孩子,让他那孩子毁了整个侯家,他就继续作天作地。
他对这个孩子其实感情很深,不然也不至于包容他这么多年。抱着最后努力一次的想法,侯家老祖想把他叫过来,劝上一劝,证据都摆在他跟前,以前发生的事,一字字掰开了和他解释,可这,只换来了长子一声冷笑:“我知道,我们父子两个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