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虚假,身躯拥护
而你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光与影,强与弱,
颠倒的错误,应永远修正”
在场两个大人内心有鬼,都把自己完全代入童谣中的人,觉得小柠檬在讽刺和揭穿自己。他们观察着彼此的神色,在对方眼中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惊讶,约好一般装出同样不解的样子。
席莫回先发制人,试着撇清关系外加带偏问题:“是在嘲弄我吗?”
他好似不在意地笑了笑,表情恰好能让戈里叶看出他在难过,说道:“我的确很虚伪……身为救世光明圣主的代言人,却无法将光明播撒到每一片土地,放任黑白颠倒,欺骗盛行,看似活在光照下,其实身边充满了苦难和猜疑。这是我的罪责,我无可争辩。”
桓修白:阅读理解做得真好,就是完全走题了。
桓修白不能让希莫斯独自认罪,也跟风曲解着:“灰狼、黑犬、人鱼袭击和甲胄,都和贡多勒历史上几次王室战争有关,我倒觉得这童谣是在隐喻我的登位会重蹈灾难覆辙。”
他给了希莫斯一个安抚的眼神,希莫斯感激地望回去。
气氛一下子变得和谐起来。
在背后操纵小女孩的某股势力:……谁让你们心意相通了?是要让你们互相猜忌厮杀起来啊混蛋!
“不是哦,我指的是,你们俩既是aa,也是oo,既是ao,也是oa,这是大人们的玩法吗?”小女孩抛弃模棱两可的说法,这次更为直白。
“她在说谎,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希莫斯悲伤地看着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的灵魂被黑雾笼罩,不能回归本心。”
希莫斯面上同情,手里却多了一把十字圣杖,他遥遥举起,尖头直指小柠檬的脸,“就让我来解脱你那片不幸的灵魂吧。”
那是两千年教廷圣物——澈白熠光之杖!
纯和柔熙的能量源源不断凝聚到十字架顶端,隐隐约约凝成了太阳的形状,轮廓不断清洗,光彩不断增强,幽暗的大殿被照耀得恍如白昼。
光明系法术大多光效华丽,仿佛开了几百瓦的炫光灯,看起来十分费电的样子。大多数咒术第一发制人的原理就是——把你闪瞎。
小女孩尖叫捂住眼睛,沐浴在圣光中的身躯里发出令人惊悚的咯吱声,咔咔扭动着脖子,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头向后仰,脑后勺几乎贴到背上。
稚嫩的喉咙下钻出了一个,两个,三个绿色球型瘤,它们呈现出三角,互相扭转着变换方位,在旋转中膨胀长大,用小柠檬的身躯作为现成养料,结成三朵人头一般大的花苞,挤在孩子的脖子间。
“现出原形了么?”
这次是希莫斯定向发动圣洁力,魔力指向为小柠檬,桓修白没受影响。
小柠檬四肢并用,蜘蛛一样迅速攀爬上大门,倒着挂在天花板上,嘴中有嗡嗡震动声。
“绿藤比之前进化了。”桓修白将大弓握在手中,挑起眉梢,“你看,它想模仿昆虫在房顶上产卵做窝。”
小柠檬头发散乱,倒着贴在天花板上,四肢诡异地扭曲,手掌像粘了胶水,无视重力在顶上随意爬行。她每到一处,就停下一会,把脖子上的花苞“摘”下来,“种”进石头缝里。
“把箭给我。”
桓修白交过箭桶,希莫斯半闭眼睛,拂过每一根箭矢的头与尾,给它们附上洁净力。
“恐怕这次你也得退后了。”桓修白接过他递回的箭桶,挂在腰侧,抽出一支,侧过身,手指搭在弓弦箭扣上。
他腰背力量强劲,扣弦时小臂下沉,将硬绷绷的弓弦拉开时,还在轻松开玩笑:“再不退后,小柠檬的酸汁就要喷下来了。”
弄脏了白袍就不好看了。桓修白没说出后面这句。
头顶上花苞像听懂了他的话,立马翕张出一道口子,喷吐出又酸又粘的臭液,黏糊糊地朝他们斜喷而来。
桓修白松手推弓,箭矢上流动的圣洁力擦过恶魔的手指,造成表面轻微烧伤。离弦之箭速速划破空气,精准插进花苞小口中。洁净力传遍了花苞,刹那间把它烧得焦黑,小孩的尖叫能刺伤耳膜。她急急爬回去想护住其他花苞,下一枚箭矢已至,正中她的脑门。
“太慢了。”桓修白简单评价。
他连发四枚箭,分别正中她头顶四肢,直接把小柠檬钉在了天花板,动弹不了。小怪物痛苦地呕出一大股淡黄色粘液,浓重的酸味充满了整个空间。
希莫斯走回他身边,瞟了眼蜘蛛柠檬,低声说:“打开门的关键应该就在她身上。我进村子比你早,他们说孩子的性素还没发育,但的确是个alpha。”
用打怪获得的血来开门,还比较符合正常逻辑。
桓修白收起弓箭,四根箭矢纷纷自动拔出,飞回到箭桶里。小柠檬啪嗒掉在地上,挣扎着朝他们脚边快速爬去。
“快走!”
桓修白转身抓起席莫回的手就跑。不是没有办法杀了她,而是拖拖延延节外生枝不符合他的价值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这个又不会加点数。
桓修白拿箭尖的血蹭在门上,使劲推了推,金色大门依旧没有动静。
“杀了她。”希莫斯竟然抽出了戈里叶腰间的长剑,递到他手里。
桓修白扭头看他,omega从他身后凑过来,近到呼吸撩过他的后颈。
“杀了她,戈里叶,让她解脱,这是你对她的救赎。”嗓子低低震动,那声音仿佛能爬上人的脊椎,像条麻痒的小虫钻进骨头里,持续震荡回响着,蛊惑人心。
“杀了她……”桓修白重复道。
“对,”席莫回握住他的手腕,使他的剑尖朝向小柠檬扭曲的小脸,继续催眠道:“这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陛下。”
桓修白的小臂轻微战栗起来,“可她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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