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敏的事儿有什么后续?”就在二路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江漓突然发问。
“哦,京兆衙门去看了,因为他们都是逐晖成员,所以京兆尹将此事定性为江湖争斗,不了了之了。”
“祝敏及其手下被全歼,逐晖那边没点动静?”
“自是有的。”二路道:“小人跟清烟轮流去衙门盯着,果然,在三日前的午夜子时,看见了一个黑衣人潜入衙门义庄。”
二路说到这里,面露愧色:“小人无能,把他跟丢了。”
江漓面色如常:“可有看见他的脸?”
“是,他没有蒙面。大约年过六旬,是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二路环视四周,虽然偶尔有几个丫鬟仆人经过,但距离远也听不到什么。他谨慎起见,还是上前一步凑近江漓说:“公子先前提过的小荷,就是去见了此人。可别看他年岁大了,内功修为远在二路之上,为避免跟的太近打草惊蛇,二路没有妄动。”
假山后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声,江漓用余光瞥了眼,若无其事的回应二路的话:“逐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在外要多加小心,以防逐晖寻仇。”
“是,那公子您……”
“我连夜回湘雪阁。”
二路一愣,忍不住道:“逐晖来寻仇是必然的,凭他们的势力,或许很快就能查到湘雪阁。祝敏的窝点全歼,他们的成员之一万芹也死了,顺这方向调查,就能知道您与万芹有过接触。与其回湘雪阁,不如就待在舒亲王府。别的不敢说,这舒亲王府绝对是除了皇宫以外,在这大禹国界最安全的地方了。”
“安全?”江漓听这话未免觉得讽刺:“若真想安全,便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你忘记我的目标了?”
二路恍然,宛如遭受当头一棒,赶紧跪地拱手道:“小人失言。小人只是……担心公子。毕竟逐晖他们……那样凶残,小人怕公子也遭遇不测。不管怎么说,这舒亲王府也是一个难等可贵的避难之所。虽然公子不说,但小人能感觉得到,公子在王府这些时日以来,心中从稳神怡,安乐自逸。公子其实很喜欢这里,对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江漓伸手虚扶了一下二路,情不自禁的望去远方亭台楼阁,廊桥水榭:“这里确实很好,幽静安然,远离纷争杀戮,仿佛与世隔绝,清闲自在。但正因为如此,我不能将厮杀鲜血引来这里,玷污了这里,懂吗?”
二路心中颤抖,望着江漓一片淡漠的面容,忍不住道:“公子是怕误伤舒王吧。”
江漓眸光微闪,没有作答。
二路知趣的没有再问,只是心中暗暗思衬着。舒亲王府固若金汤,禁军营跟王府只隔了一条街,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绝对第一时间到位。放眼天下,只怕无人胆敢擅闯舒亲王府。即便如此,公子还是担心。不过,与其说担心,倒不如说关心则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到了掌灯时分,江漓前往顾锦知的寝殿辞行。顾锦知早有预感,但当他亲耳听到江漓要走的话,心中还是不舍,又一时找不到挽留的借口。毕竟连周苦瓜都说了,顾王爷的病是完完全全的好了。若现在再装,难免虚伪,容易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