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无奈,但并不意外。他只是抱着一点期待而已,若哪天江漓不行了,或许就能回来求助于他。他派兵围剿逐晖,铲除夜来幽,帮助江漓报家仇。而江漓作为报答,要接管复活的九枢,成为他的心腹。这种交易对于江漓来说,是名利双收并且不费吹灰之力报仇雪恨的好事,一箭三雕,没理由不接受。
谁能想到江漓无欲无求,真正的遵循江茗的意愿,不追名逐利,远离党政远离朝堂,真真正正做个吃喝玩乐的闲人。
如今想这些都无济于事了,毕竟逐晖已经走向灭亡,重用江漓的这个念头还未燃烧便已被扑灭。
“快去看看太后吧,这霜雪天气你也不必回府了,朕派人给你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你今晚就在宫中歇下吧。”
顾锦知起身,朝皇帝躬身行礼道:“多谢皇兄,那臣弟就告退了。”
皇帝点头,目送着顾锦知走远的背影,唇边一抹浅笑,荡漾着暖意。
月凉风冷,雨雪雰雰。
清烟拿了两个汤婆子放到被褥里,回头看向江漓,道:“公子,早些睡吧。”
江漓看着那只满屋子乱飞的鹦鹉,几个月不见明显肥了一圈的睡呆,私以为得饿它几顿,不然胖墩墩的就飞不起来了。
“公子,舒王今夜不在,用不用再加一床被子?”清烟试了试褥子内的温度,半温不热,生怕江漓觉得凉。
跟夜来幽一番恶斗之后,江漓内外伤交加,身上的小磕小碰忽略不计,内伤虽然不轻,但接连的治疗和他自己用凤熙诀调养已然好得差不多了。要说严重的当属心口处的创伤,那块玉坠虽保了命,但夜来幽的一击力道不容小觑,玉坠抵挡缓解了冲力,粉身碎骨之下还是难挡碧玉簪的杀伤力。虽未击中要害,却也刺伤了心脉。如今伤口逐渐愈合,可身体的恢复还需要日积月累的精心调养。
体虚气弱,即便刚刚入秋,白日的时候还好,可到了夜间睡下,江漓就会感到冷,瑟瑟发抖的冷,往往这时都由顾锦知抱着入睡。最开始的时候,仅凭顾锦知的体温远远不够,怀里还需捂着一个汤婆子,外加三床被子压身,尽管身体无恙的顾锦知已热的满头大汗喘不上气,但他还是一动不动的搂着怀中畏寒之人躺上整整一夜。
“不用。”江漓伸手一把抓住睡呆:“你也歇了吧。”
“是。”清烟告退,顺便带好了房门。
“榛子,榛子……”
“嘘,”江漓用手给睡呆顺了顺毛:“别吵。”
睡呆不服,扯着尖嗓子鬼叫道:“榛子,榛子,榛子!”
江漓面无表情道:“还有两年零一个月。”
说好三年不给吃榛子,就不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