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贤听小太监说他过来了,亲自来宫门口迎他,“丞相今儿怎么也进宫地这般早。”
蔡隽睨了他一眼,直接越过了他的话,“皇上可是起了?”
“起了起了,这会正和明昭公主和驸马一家三口在殿内说话了。”李忠贤也知他的性子,热脸贴了冷屁股也浑不在意,依旧笑嘻嘻的,“您可是有急事儿要禀告?”
“既然皇上和公主驸马说家常,我便不去打扰了。我晚些时候再过来。”蔡隽停了下来,预告辞时,又倏地想起一件事儿来,“昨晚皇上没醉。”
哎哟,说起这事,李忠贤简直有一肚子话儿要说了,“丞相随咱家来。”
一看李忠贤那脸色,蔡隽的太阳穴就开始跳,“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李忠贤交代了小六子几句,然后引着蔡隽走到了一处僻静处,四下瞧了瞧,确定没人了,这才唉声叹气道:“皇上可当真是神人,旁人醉了,是一眼就能看出,皇上醉了,奴才是半点都没看出来……”
蔡隽不耐地蹙了蹙眉,打断了他,“公公拣着要紧的说就行,又不是个说书的,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腔调做什么。”
李忠贤被他说得面上有些挂不住,他们这些阉人,干得都是伺候主子的事儿,不管禀告什么事儿,都习惯性的一唱三叹,见着主子的脸色说话。
见李忠贤沉默了下来,蔡隽也知自己着急失言了,又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本相也是着急,公公也知道,皇上的性子最是让人捉摸不透,说来你可能不信,今儿我去六部,你猜我都听到了些什么?”
“瞧瞧丞相说话也不是这般卖关子?”李忠贤暗暗翻了个白眼,但又确实有些好奇,遂又端着下巴道:“那些官员都说什么了?”
“夸咱们皇上豪爽,该威严时威严,该豪爽时就豪爽,定是个同先帝一样的明君。”说起今儿听到那些官员的窃窃私语,蔡隽也有些哭笑不得,“也亏得皇上会做几分样子,昨晚林文殊那事,她这借题发挥又发挥地极妙,反倒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造了势。”
李忠贤对他这话就不赞同了,“丞相这话,咱家就不爱听了,皇上乃真命天子,虽是临危受命,与朝政学识上,暂时底子是差了些,但咱家可觉得皇上聪明着。”
“……”所以现在宫中上下,就他依旧觉得这个小皇帝是个惹事精草包?蔡隽张了张嘴,决定还是不跟他逞这些口舌之争,差点话题都被带偏了,顿了顿,他又问起了方才的事儿,“昨晚我喝多了就睡过了,皇上喝多了,可是又做出什么事儿来了?”
李忠贤瞧着他,琢磨了片刻,才凑过去小声道:“丞相,您说皇上将来要是想纳夕贵妃为妃,您是个什么意思?”
“这不是胡闹?”蔡隽自知有些激动了,缓了口气才继续道:“公公之前不还说皇上是把夕贵妃当亲亲母妃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