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自己的长相往往是没什么准确概念的,他往日只觉得跟这孩子亲近,却没比对过自己和他的长相,现在一看,两人的共同之处确实是出乎意料得多。
圆圆还小,眼睛大体还是圆溜溜的,但也能在眼角眉梢处寻到谢怀章的影子,鼻子也跟他一样是个笔直的高鼻梁。
容辞自己的嘴唇不算厚,但中间轮廓极美,曲线分明,唇角天然微弯,有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冷着脸的时候也像是在浅笑。可圆圆的嘴长的却跟她一点儿不像,反而跟谢怀章一样长了一张薄唇,唇角平直,抿着嘴看人的时候自带威仪,天然的严肃使人不由自主的畏惧。
总之,除了谢怀章的脸型棱角分明,而圆圆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是个胖嘟嘟的圆脸以外,五官竟都能找到与谢怀章的相似之处。
谢怀章心中莫名的高兴,却也没往别处想,只是对容辞说:“莫不是孩子见得谁多些就长得像谁?你要是再动不动丢下孩子几个月不回来,他就要长得和你一点也不像了。”
容辞从圆圆五官还皱成一团的时候起,寸步不离的把他看到这么大,只觉得他和刚出生时变化不大,实在是瞧不出他长得像谁,闻言哭笑不得:“你就是来的再勤也不过就那么几次,照这么说的话,他该越长越像李嬷嬷才是。”
赵继达也觉得这孩子未免跟自家主子太有缘了些,便凑趣道:“小少爷是男孩子,自然跟
作者有话要说:着男人长,咱们主子也是个美男子,小少爷也不算亏了。”
容辞笑出了声:“行了,我生的孩子自然像我,你们在这里说个什么劲儿。”
*要来了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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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晋江独发
圆圆生日那天,谢怀章果然硬是挤出空过来了,正好赶上了抓周礼。圆圆也没有辜负他这一番心意,在众人给他准备的抓周礼物里,忽略了一众的笔墨纸砚,木弓木剑,一把就抓住了谢怀章添上的七彩石印章,这印章上刻的正是谢怀章给他起名时用的典故“元亨利贞”四字。
这也不算意外,毕竟其他的东西颜色都灰扑扑的,唯有这印章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却通体五彩斑斓,颜色十分扎眼,也不怪圆圆更能看上眼。
过了那一天,这孩子就已经满了周岁,天气也一天暖似一天,眨眼间又是几个月过去,时间快的仿佛有人在催促追赶似的。
这天上午,李嬷嬷带着人正在将冬季用的衣服棉被叠起来收好,将更轻薄的一套取出,该放在衣柜里的就放进去,该铺在床上的就铺起来。
容辞则是将首饰盒中不适合这季节带的抹额,绒饰挑个出来,单独放起来,又从箱子里取了些玉石类的首饰添进去
她将首饰一个一个的分类放进紫檀木的妆匣中,刚打开盛着朱钗发簪的几个小抽屉,就看见最里边的一个抽屉单独放了一支金簪。
容辞愣了愣,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这正是谢怀章当作生辰礼送给她的那一支簪子,它大体被做成了凤凰翎尾的形状,通体纯金,做工极为精细,翎头即簪头,上面镶嵌着硕大的明珠,周围是一圈米珠点缀,簪身则被做成了细而长的翎管,簪尾十分尖锐,也可做女子防身之物。
这金簪既贵重又华美,每个女子见它第一眼都会被迷住,容辞自然也不例外。
锁朱正巧从后面走过,也看到了容辞手中的东西,赞叹道:“呀!这个真好看,姑娘,怎么平日里没见你戴过啊?”
李嬷嬷探过头来,一眼就看出这金簪的用料做工都不是平常人家能得的,不由眉头微微皱起。
容辞摩挲着细长的簪身,最终还是把它放回了原处:“它太尖锐了,容易伤人,还是等圆圆再大一些吧……缓一缓再说……”
她正出着神,不想忽然听到门外穿来一阵嘈杂声,还没等她问是怎么回事,房门就被打开了,敛青睁大了眼睛跑得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了:“姑、姑娘,你快准备一下,太太、太太带着七姑娘来了!”
容辞“刷”的一声站起来:“你说谁来了?”
“太太,您母亲!”敛青缓过气来:“刚才下了马车,想来现在已经进了大门了……”
容辞既惊喜又慌乱,摸摸头发又摸摸衣服,发现这么短的时间里什么也做不了了,只得手忙脚乱的将桌子收拾了一下。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温氏便拉着许容盼的手,在温平宋三娘等人的簇拥下进了屋。
温氏一进来眼神就先扫了一圈,一下子就看到了容辞,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圈就先红了。
容辞忙走上来扶住她:“娘——”
温氏忍住泪意,将女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见她不但没有憔悴,反而面色红润,肌肤细腻,虽瘦了一些,但看得出来是因为抽条长高,褪去了婴儿肥所致,并不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容辞笑着任她打量,又低下头捏了捏许容盼的脸蛋儿:“盼盼也长大了好些呢,想不想姐姐?”
许容盼许久没见她了,多少有点认生,可此时见容辞面目精致,眼角含笑的注视着自己,就跟自己印象中的姐姐一般亲切,不由得放开了许多,有点羞怯的点了点头:“想姐姐了!”
说着就害羞的躲到了温氏身后。
容辞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向温氏问道:“娘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过来了,也不让我准备准备。”
之后带着她坐到了罗汉床上,她自己把许容盼揽在了怀里。
温氏看着两个女儿坐到一起,用手帕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这才说:“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在这里过得不定有多寂寞,这才瞅着府里的空子,立即带着你妹妹过来看你,没成想你倒是过的好,倒有些乐不思蜀的模样,都把我们这为你日夜担心的娘儿俩忘到脑后了吧。”
容辞听了这抱怨也有些心虚,她为什么上赶着来这里自己心知肚明,但不得不瞒着母亲害她担心也是事实,便慌忙转移话题:“您是怎么来的,老太太管的那么严,怎么肯答应您来看我?”
“你还不知道吧?”温氏压低声音,正色道:“昨儿永安宫太上皇龙驭宾天了!”
容辞瞪大了眼睛,听到“太上皇”三个字,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已经禅位了的皇帝,而是……谢怀章的父亲……
他的父亲昨天去世了……
“他老人家驾崩,在京所有官员命妇都要去哭丧吊唁,你们侯府因为闭门守孝倒是省了事,但咱们家里已经为这事忙成一锅粥了,老太太有了年纪,可是也不能免礼,我就趁这个机会去求了一求,她现在在没空搭理我,很轻易地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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