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静宜看着季诚,心想他也一定听出来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就是薛卉。
她想了想说:“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人家也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她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还有,她自己都说了,她喜欢成绩好的,你和她……”
“你是想说我成绩不好,所以配不上她?”季诚突然笑了,勾了勾唇,垂眸望着郑静宜,幽幽地问,“是这个意思吗?”
郑静宜呼吸一滞。
莫名觉得这个样子的季诚有点可怕。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郑静宜小声说。
季诚嗤笑:“那又怎样?”
郑静宜一愣,没明白:“什么怎样?”
季诚冷冷地看她一眼,转过身,重新看向远处:“就算我配不上她,你以为我就会喜欢你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郑静宜,别做梦了,我季诚这辈子就算没有一个人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你。”
“……”
郑静宜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里,眼眶里蓄了泪,“难道你就那么喜欢她?”
喜欢到就算她亲口说了不喜欢你,却还要奋不顾身地喜欢她吗?
季诚扯了扯唇。
作者有话要说:季诚:本来我也没多喜欢,都是被你们一天天在耳边念叨出来的。
薛卉:咦,我好像也是。
恭喜诚哥和卉卉首次达成一致意见。
第25章
季诚不知道自己对薛卉的这种感觉能不能称得上喜欢。
从他记事起, 他就没有父亲, 也没有其他的亲人, 只有母亲一个人和他相依为命。
因为没有父亲, 他经常被生活在同一条弄堂里的小孩子取笑。
他起初不是很明白, 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可以玩到一起,偏偏不带他一起玩,还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渐渐长大, 他慢慢就明白了他们话里的意思。他们说他是没有父亲的野种,和他一起玩儿将来会讨不到老婆。
自此以后, 他也不愿意再和那些小朋友一起玩,甚至不愿意出门。他变得越来越孤僻,越来越不爱说话, 成天一个人待在家里,唯一能和他作伴的,就只有附近废弃厂房后面的一个破旧的篮球架。
没有人教他打篮球,他就自己一个人打,从五岁打到十岁, 有时一打就是一整天,闭着眼睛都能把球投进篮框里。
他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知书达礼, 气质谈吐和周围的邻居都不太一样。他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却不知道为什么。
母亲为了把他养大,劳心劳力,却在他十岁那年因为一场交通事故过世了。
从那天起, 他的世界里仅存的一点温暖也没有了。
除了母亲,他没有被任何人喜欢过,同样他也没有喜欢过别人。
“喜欢”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初见薛卉,是上个学期开学的那天,她和一个男生一起走进校门。
小姑娘长得漂亮可爱,赏心悦目,是让人一眼看到就挪不开目光的那种。
她不知道和身旁的男生说了什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神采奕奕,生动极了。
季诚看到那个男生笑了笑,然后抬手,就在校门口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很熟练,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她像只慵懒的小猫,蹭了蹭他的掌心,得意洋洋地仰起脸,小脑袋摇啊晃的,唇边还漾着两只浅浅的酒窝。
他当时就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他忘了在哪里见过了。
他从柏俊民的口中得知她叫薛卉,站在她旁边的男生叫薛尧,是她的龙凤胎哥哥,她是这个学校校董的女儿。
校董的女儿?
又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孩儿。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柏俊民当时说她是好学生,背景又厚,不是他们能攀得上的。
季诚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连着几次在学校里,只要她在的地方,无论是操场还是食堂,总能引得他身边的男生频频驻足。
只可惜几乎每一次她的身边都有她哥哥的存在,那看起来清俊的少年,眼底却总带着几丝冷漠,只有在面对他妹妹的时候,才只剩下温柔。
因此也没有男生敢上前搭讪。
开始对薛卉改观,是在期中考试后的那个周末。
他有晨跑的习惯,早上七点出门跑半小时步,又去球场打了个半小时球,八点到附近的早餐店打算买点东西吃,意外发现她站在路边,眼巴巴的看着离她最近的一个蒸笼,喉咙动了动,不知道是不是在咽口水。
见她这个模样,季诚忍不住就笑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她现在小可怜似的,居然觉得有点点可爱。
他买了个包子,然后只犹豫了一下,就递到了她的眼前。
小姑娘愣了愣,慢慢抬眸,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丝不解:“你……”
她张了张嘴,大概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