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抚着她后脑勺,“傅染,我们不能强求。”
或许,这就是命。
萧管家擦着眼泪回到李韵苓身边。
明成佑退开身后,拉起傅染的手,“我们回家。”
她脚步却定在原地不肯走,脸别过去眼睛望向那张病床。
眼泪怎么都忍不住,一行行淌至唇边。
嘴里能够尝到苦涩,心里煎熬一般的疼。
明成佑攥着她的手紧了紧,用力把她往前带去,“走!”
傅染踉踉跄跄跟在他身后,走廊上,李韵苓着急地正在拨打号码,嘴里反复念叨,“不管怎样,我使尽一切手段都要让他们点头,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谁都难以承受,却又无力,好像是回天乏术。
傅染手指掐着明成佑的腕部,“我不走。”
他停住脚步,搂住傅染的肩膀将她拖出去。
经过李韵苓身侧,他手掌按住她拨键的动作,“妈,来不及了,就算现在可以,得不到别人真正的同意,他的心也很难跟我融合到一起,算了吧。”
“怎么能算,我们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李韵苓不听劝,从明成佑掌心内抽出握住的手机,她背过身要拨打,病房内深浅的悲戚哭声传入耳中,她也知道徒然而已,手臂垂至身侧后,掌心内的手机掉在了脚边。
明成佑拉起傅染的手往前走,萧管家瞅着两人的背影,她看在眼里都酸涩的想哭,更别说是他们自己。
她走过去,搀扶李韵苓在外面的椅子上坐定。
走廊的灯光往下泄,如水帘洞洒下的薄雾细雨。
傅染手里的挣扎逐渐转弱,难以接受,却必须要接受。
她扭过头,看到李韵苓脸蒙入掌心似在哭,她咬紧唇肉,跟着明成佑大步走出医院。
迎面而来的寒风萧瑟凄冷,举目望去,陡然发现在下雪,傅染站在医院门诊的外面,侧首盯向明成佑的脸。
他潭底深邃,几乎瞅不出半点情绪,咬肌处却绷起,傅染泪眼朦胧,嗓音沙哑,“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傅染,”他唤起她的名字,“你知道的,不甘心也没用。”
明成佑走到下一个台阶上,傅染双手自身后搂住他的脖颈,这会疲乏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凌晨的医院门口,偶尔有人经过。
明成佑转过身,双臂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傅染,就这样吧,别哭。”
一名病人家属经过他们身侧,面色怪异地瞅了眼。
“成佑,我好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傅染手臂交缠,“我也能体会他们的心情,可我好不容易盼到的希望破碎了,还怨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