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赢了,便能取而代之,入评梧桐台,嘿!无本买卖呀,真是好算计。”
那书生模样之人淡淡道:“执尘剑主,你也不必如此冷嘲热讽。”
“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且不论他有无功德,总是有些不足,否则又如何会招来众所质疑?”
“我等此来,虽有私心,但于他而言,岂非也是一个自证之机?”
“若我等尽败于此,天下当再无人可质疑。”
说着,转向江舟:“今岁稷下评,你必能铭刻梧桐台上。”
“呵。”
林疏疏发出一声浓浓的讥笑,却不屑再辩。
素霓生此时无奈道:“江兄,众位同道此行,确是想赴江都你江兄你论道,我本欲劝阻,但……不想却在此地与江兄相遇……”
江舟摆手道:“无妨,此事与神光兄你并无关系。”
他算是完全明白了。
又是虚名累人。
连这些“仙气飘飘”的道门玄宗的英杰骄子都难过名关。
这种事,别说素霓生,就算亲爹样妈也没办法劝得了。
书生道插言道:“既然已经知道我等来意,江舟,出手吧。”
江舟哑然失笑:“我为何要与你比?”
一人从书生身后走出,大声道:“你若不敢,那就当着咱们众人的面,说一句你不配铭刻梧桐,我等自然不会与你为难。”
江舟微微一笑,并未因此生气,反问道:“你等都是仙门中人?”
那人莫名其妙,却还是说道:“自然。”
江舟又道:“那你等可都曾在监天司值守?”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反应在江舟意料之中,笑道:“怎么?都没有?”
众人语滞,都没有说话。
仙门弟子,去监天司轮守,乃是规矩,是写入大稷律例的。
不过,律例是律例,对仙门来说,律例本就是用来阳奉阴违的。
监天司本就是大稷朝廷用来控制仙门的。
仙门自然是不愿去,却迫于朝廷威压,不得不去。
但派去监天司的,虽说不上是最差的弟子,但也大多是门中不得宠,或是不甚受重视之人。
在场的这些人,哪个不是门中真传,能承续宗门衣钵的英杰骄子?
虽然不是绝对,但也很少会被派去监天司。
江舟也正是对此点心知肚明,才会问出来。
“看来是都未曾去过。”
江舟一笑道:“既然未曾去监天司走过一遭,那你等就还没有授箓,算不得真正的道门中人。”
这也是朝廷控制仙门的一个手段。
仙门中人,没有经过监天司的程序,是不能授箓的。
见众人无话可说,江舟图穷匕现:“既非世外之人,便是监天司的小吏,本官乃朝廷四品命官,还是陛下亲封的士,”
“按大稷律,你等见了我,不说磕头叩首,也是要弯腰礼拜的。”
“尔等……有什么资格与我比试?”
“……”
不说众人无语,连林疏疏和素霓生都觉得这个人太不要脸。
竟然在这时候拿朝廷身份来压人。
这很不要脸!
但不得不说……这也很管用。
别管仙门对朝廷什么态度,至少目前为止,还不敢和朝廷明着翻脸。
那有些话,他们就不敢明着说。
说话那人气道:“你不要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