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指赌神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六个油腻腻的骰子放在桌上。
王浪信手拿了起来，“我又不是齐天大圣，做不了撕生死簿的事情，有些事情就是寻求一点心里安慰。”
说着话，王浪随手一扔，把骰子扔进了一个碗里。
铛啷啷的声音过后。
朱卜天低头去看，三个三，三个四。
“龙王具体要算什么？”朱卜天笑道。
“感情。”王浪认真道。
朱卜天看了眼碗里的骰子，随后抓起碗，把骰子倒进了围裙的口袋之中。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朱卜天抬眼看着王浪，一双眸子在岁月的风霜后并未浑浊，反而清冽。
王浪掏了掏耳朵，“没听懂。”
朱卜天起身，“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便你是黑龙王，你也得不到，这是命。”
王浪点了根烟，给朱卜天发了一根，起身给朱卜天把烟点上。
二人同时吸了口烟。
“龙门还没有一个黑龙王是为情所困的。”朱卜天笑道。
王浪吸了口烟，“时代在进步，基因在进化。”
朱卜天笑笑，“你消失了十几年，这次回来，江湖中怕是要兴起一场腥风血雨了啊。”
王浪抽了口烟，“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从踏入江湖的那一刻就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活人活着就是为了给死人办事，没有恩仇的江湖就不叫江湖，但恩仇是个圈，环环相扣的圈，恩仇不散，江湖不散。”
朱卜天鼻腔中喷出两股烟雾，“我这一辈子敬佩的人不多，你师父皇甫极算是一个。”
“我替他谢谢您。”王浪轻声道。
朱卜天摆摆手，“就是看不惯一些人，但是我老了，不爱动了。
这人啊，人活一口气，那口气在，无论何时何地，身处何种处地，精神就在，那口气要是没了，多年轻的人都是老人。大到江湖小到个体，都得有那口气，而你们这群有气的人就是江湖的气。”
朱卜天轻声喃喃。
王浪沉默不语，二人抽完了烟，把烟灰头扔进烟灰缸。
朱晴走了过来，“爷爷，刚才有人多给了钱，我找他，他死活不收。”
朱卜天笑笑，“你拿着吧，当零花钱。”
“谢谢爷爷，您最好了。”朱晴搂着朱卜天。
“您忙，我先走了。”王浪起身。
“不送。”朱卜天摆摆手。
“大叔你走啊，我送你。”朱晴过来搂住王浪的脖子，“加个微信，完了我们一起约球。”
“不用了，过两天我就走了，不在凌河市待了。”王浪开口道。
“别啊，凌河市多好，还有我这么好的队友呢。”朱晴搂着王浪。
“回去吧，你爷爷一个人抬不动桌子。”王浪回身指着身后抬桌子的朱卜天，朱晴啊呀叫了一声，跑了回去。
在旁边的商店买了一盒烟，王浪点了一根徒步回家。
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王浪才回了家。
小翠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法院宣判的结果，只是轻声道，“老板，饭在桌上，我去给你热热。”
王浪没说话，坐在沙发上闭着眼。
莉莉安过来坐到王浪旁边，伸手握着王浪的手，“孩子，你们这里有一句话，叫做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相信你和那个姑娘会修成正果的，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她，她也很爱你。你就是守护她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