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一块来到简陋村落的小凉棚,打麻将大牌的人不由地都停下手上的牌,看热闹。
许美琴从车里出来,顿时一种男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眼珠子转都不转。
王所长也从警车上下来,心里有气不能跟许美琴撒,只能呵斥打牌的人,“看什么看,这是咱们镇长。”
镇长……
一众山里人哪见过镇长,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的镇长,一个个都傻愣愣的,吓得赶紧把头低下。
刘傻根也从车里下来,叫道:“赖长发,你出来。”
刘傻根模样英俊,身子骨壮实,是靠山村一顶一的好后生,所有人都熟悉他的声音。
赖长发瞧见刘傻根,两眼一瞪,“叫我干啥,你抢钱关我啥事,别冤我,我跟你是仇人,不是同伙。”
赖长发躲得远远的,村里人都知道刘傻根被抓走了,说是抢钱,大家伙不信,可架不住警察抓人啊。
赖长发害怕刘傻根诬陷他,跟刘傻根撇清关系。
“你不配做我同伙。你过来。”刘傻根叫赖长发过来。
许美琴和王所长都过来了,让他们仔仔细细地看看赖长发的伤应不应该赔偿两万块钱。
“我不过去,我就不过去。”赖长发耍起无赖。
王所长两条浓黑的眉毛皱在一起,怒喝道:“过来。”
王所长身上穿着警服,头上戴着大盖帽,王振宇在他身边都畏畏缩缩的,明显是个比王振宇还要大的人物。
赖长发这小子是个人精,欺软怕硬惯了的,马上笑嘻嘻地走到前面,问道:“警察大哥,您叫我。”
王所长不废话,抬起赖长发的脸看他脸几乎完全消下去的淤青,问道:“刘傻根到底打你哪儿了?”
赖长发不知道咋回事儿,只能实说,“脸跟屁股蹲。”
许美琴噗嗤一声笑出来,知道失态马上清清嗓子又端起架子,威仪四散开来。
王所长嫌弃地将赖长发推到一边,他才不会看一身灰的赖长发的屁股蹲,只命令道:“走两步让我看看。”
赖长发云里雾里,来回走十几步。
“刘傻根赔偿赖长发五百块钱医药费,缴纳两百块治安罚款,多收的钱尽数退给刘傻根。”王所长声音洪亮地宣判。
赖长发傻眼了,“啥?我钱都收了咋退,他打我就赔五百?”
王所长吐了口唾沫,“你小子还不知趣。给你五百都够多的,如果不是因为刘傻根打完你一次,又当着警察的面打一次,性质恶劣,你连两百块钱都拿不到。”
赖长发顿时脸皱得像个蔫茄子,“不是,我钱都花啦,上哪儿去弄钱去。”
赖长发嗜赌如命,手里只有有钱就去打麻将,输得精光,欠一屁股债。
别看他老婆能干,整天下地干活做手工活没闲过,挣的钱比别家女人都多,可整个靠山村就数赖长发家里穷。
刘傻根孤家寡人一个都比赖长发的情况好,刘傻根省吃俭用,手头还能偶尔买点肉开开荤,也从未开口向别人借过钱。
赖长发就差远了。
拿到的两万块钱先给王振宇五千,后来又被要走五千,只剩下的一万。其中五千块钱还债,打牌输了两千,还剩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