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里没有大夫,小厮去请了,二兄且忍忍。”楚染不好掀开锦帐去看,大致看过一眼后就去外面等,并让人将今日跟随的小厮都叫来。
朝廷命官好好地被打了,跟着的人一个个都脱不掉罪责。
唤了一通竟无人,请她过来的小厮跪在地上解释:“今日大人自己过去,他去查粮,不好呦五喝六地带着我们,不想出去没走多远就听到他的叫声,我们过去就见到他头套着麻袋,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了。
“连个看见的人都没有?”楚染惊讶,陆怀思怎么竟做这些糊涂事,他身份特殊,出门竟不带人,出门不被人打也是怪事。
小厮脑袋磕在地上,不断道:“都是奴的疏忽,只是请殿下务必要找到行凶者,朗朗乾坤,清河内竟这般目无王法,请殿下做主。”
楚染道:“我晓得了,你带人去周遭看看可有留下的线索,这里我看着二爷。”
小厮千恩万谢地叩首,带着几人就楚府去事发地。
片刻后,大夫就被请来,婢女拥着他进去诊脉,驿馆内跟着陆怀思过来的奴婢都跟着心思惶惶,都不知该做些什么。
大夫在内诊脉,楚染就让人去请陆相回来,到时真要出事,也有她在,事情就好解释多了。
大夫出来后,先给楚染行礼,而后道:“陆大人无甚大事,脑门上有伤,好好用药休息就可,近日落雪,切勿出门。”
楚染让人去跟着大夫拿药,吩咐庖厨熬些滋补的汤,等他醒来就可以喝,忙碌一圈后,陆相才急急回来。
查粮的事暂时交于冯唐,陆相策马回来的,吹得脸色都发红,楚染见到后也不心疼她,为着旁人忙碌,她心疼作甚。
陆莳未曾见到大夫,拉住楚染仔细问过病情,“大夫如何说,伤到要害了?”
“命大,都是些皮外伤,莫要出门,好生静养就可。”楚染挥开她的手,想起她一路奔波也是不易,终究不忍心,“我让人去查了,都是外伤,没要他性命。”
陆莳轻声应急一句,进屋看过一眼后就离开,吩咐婢女好生照顾,莫要疏忽。
婢女小厮都是跟着陆怀思过来的,陆家的人比起驿馆里的人都要可靠,陆怀思的命算是保住了。
回去后,楚染捧着梅子茶喝了一大杯,靠着软榻,唇齿间散着酸涩,又觉畅快,随即吩咐婢女:“给陆相一盏梅子茶,多放些梅子,免得她喝不出味来。”
婢女不知话意,勤快地去奉茶。
陆莳见楚染眉眼如初,不安的心已然平复下来,静静在旁坐下,“殿下可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