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我玩吧!”她让他把大袋小袋的都放下,“小时候我们红柳路上有家游戏厅,一到放学就挤满了男生。”
“我知道。”他也在那上过几年学。
涂恒沙笑,“那时候总有不听话的男生在里面玩游戏玩到忘记回家,然后他们的爸妈就提着棍子去找人,可好笑了,对了,还有男生让我打掩护的,我妈的学生,让我帮他们撒谎,就说是我妈留着他们写作业来着。”
他听着觉得很有趣,“那你帮了吗?”
“哈哈,偷偷塞糖给我的,我就帮了!”涂恒沙大笑,“我是不是有点坏?”
他暗地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脏兮兮满头汗的男孩子塞两颗糖到小小的她手里,威胁加引诱,“记得帮我撒谎!不然下回不给你买糖吃了!”
眼神里忽然便有了惆怅。
她却拉着他到了赛车机前,把他按在座椅上,帮他把币投进去,兴奋得两眼发光,“这个你应该会的吧?试试。”
他车技还不错,但因为从没接触过这个东西,一开始有些生疏,两轮下来后,便得心应手了,涂恒沙赢了头两局,后面全是惨败,沮丧得不肯再投币。
他觉得好笑,“那我让你?”
“让有啥意思啊?不玩这个了!”她拉着他转战别的游戏。
满场玩了个遍,她似乎只在跳舞机上找到了自信。
粟老师的协调感让她看出来,他对这玩意儿真的无能为力,在欢喜了好几局之后,莫名的,她又觉得心疼他了,果断把他拉走,带着他玩篮球去了。
“怎么不跳舞了?”篮球是他喜欢的,幼时还当过篮球队队长,但后来,这些爱好都失去了。
“不玩了!”她鼓着腮帮子。
他伸手去捏她的脸,“怎么赢了也不高兴?”
是啊,她赢了也不高兴……
她是来陪小许玩的,她碾压他,看着他面对音乐无可奈何的窘迫有意思吗?
可是她说,“我没有不高兴!”末了,又补充,“我和你一起玩就很高兴了!不管玩什么!赶紧的,看我们谁进的球多!输了的要认罚!有筹码才有意思!”
“好啊!罚什么?”他篮球上手,丝毫没有陌生感,球滴溜溜在他食指指尖转动。
她看着他,一时怔住。
此刻的他,因为运动,外套敞开,衬衫解了两颗扣子,露出里面一抹风景,一眼之下,泛着健康的肌理柔光。她赶紧将目光错开,移到他脸上,却见他因为运动而略略散乱的头发有几缕垂在额头,微微沾了些汗水,润湿,平日里白皙的脸庞泛着淡淡红晕,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而又年轻,眉目间竟多了些从不曾有过的飞扬神采。
小许,是不是,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看着我干什么?不是投球吗?”他指尖的球传到左手,再传到右手,而后脱手而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球进了框。
帅气的样子,像十八九的少年郎。
她球也不投了,直接飞扑上去,挂在他脖子上。
他颈间薄薄的汗,却不难闻,相反的,他特有的青草的味儿仿佛被这汗熏蒸了出来似的,愈加浓郁。
电玩室人来人往,还有好些小学生,他颇有些不自在,握着她掉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四下里看看,低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