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家书房。
粟振和尚清梅相对而坐,气氛有些沉闷。粟振的手指间夹了一支烟,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满满一缸烟蒂。
尚清梅是个特事儿的人,平时是容不得空气里有烟味的,但今天,她却似没了感觉一样,任粟振抽了一根又一根。
敲门声打破了书房里的沉寂。
粟振想在烟灰缸里碾熄手里的烟,却发现烟灰缸已满,没地儿可下手了。
他直接用手指掐灭了,指尖微微灼痛。
“进来。”他道。
粟融归推门而入。
“融归?”粟振微惊讶。
粟融归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一烟灰缸的烟蒂,心下也是略惊,粟振是个自律的人,在家几乎不抽烟,听说在公司也只偶尔在吸烟区抽一两根。
所以,还是出事了?
他想说的话,便有些犹豫。
尚清梅回头见是他,表情也淡淡的,并不似他从前回家时张牙舞爪的样子,“回来了?”言语间连嘲讽也没了。
“嗯。”他点点头,“爸,妈,家里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
反而显得怪异,急着澄清的样子。
粟振清了清嗓子,“有话要跟我们说?”
他瞧着这书房里的氛围,觉得自己此时说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但粟振却又开口问了,他稍稍迟疑,还是说了自己的来意。
尚清梅听了是不高兴的,粟振却颇为喜悦,“结婚?好啊!咱们家该办办喜事了!”
“老粟……”
尚清梅想要说话,粟振却打断了她,“清梅,你看看日子,什么时候合适咱们去给融归提亲去。”
尚清梅是不愿意的,但这个关口,她也没心情跟粟振争论,毕竟现在压在她心头的是更重要的事,胡乱应了一声,对粟融归道,“你回房间休息去吧,我和你爸还有事商量。”
粟融归顿了顿,还是出去了。
正巧粟融珵背了个超级大的背包回来,见了他颇为高兴,拍着他的肩膀,“我们都规划好了,就差你了!等着你。”
“我说了不去啊!”粟融珵说的规划,是指每年冬天都要去的极限运动,他早就拒绝了的。
“咦,你真不去啊?”粟融珵忽然笑了,“不会变成妻管严了吧?话说你还没嫁给人家呢?”
“……”他兴趣缺缺,挥挥手不理他,耳边却响起涂恒沙的声音:我怕,怕死。我死了不要紧,那就没有人陪妈妈了。妈妈怎么办啊?
“那明年春天的活动呢?”粟融珵追着往他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