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诧异,“妈,我以为你会……”她笑了下,“会唠叨呢!”确切地说是担心她会抱怨,抱怨她一个女孩子,工作太危险。
舒慧嗔了她一眼,“我是那么没觉悟的人么?我闺女从事的是伟大光辉的职业,我为我闺女感到自豪,但是啊,妈妈还是会担心,所以,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妈……我知道。”多了一床被子,又被妈妈搂着,她觉得暖和极了,而且也十分安心,她索性伸手抱着妈妈的腰,闭上眼睛。
舒慧暗暗叹了口气,虽然闺女说得轻描淡写,但这几天对闺女来说,只怕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毕竟越越就是为这个丧命的!所以,这孩子现在也累了吧?她本想去做饭的,一时搂着女儿竟然舍不得,就这么搂着,让她在自己怀里睡。
这样完全孩子一样的在她怀里睡觉,还是女儿五岁以前的事了……
粟融归从分局出来,便去了一家咖啡厅。
最角落的座位,尚清梅沉着脸端坐在那儿。
他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沉默。
尚清梅看着这个儿子,永远眉目低垂,谦和平静,明明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却疏离得像漂浮在天边的云。
“融归。”最终还得是她先开口,“知道妈妈为什么找你吗?”
他默了一会儿,“不知道。”
“不,你知道。”
他便沉默了。
尚清梅红了眼眶,眼里迅速漫进泪来,“融归,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妈妈?真的应了那句有了媳妇忘了娘吗?有了媳妇不回来看妈妈也就算了,连句实话都不愿意跟妈妈说?”
他深深呼吸,“您要听什么?”
“涂恒沙手里的东西,你让她拿出来交给我们,她不是想嫁给你当我们家儿媳妇吗?我不反对了,我同意你们在一起,还给你们大操大办,让她风光大嫁,但是,她手里的东西得拿出来。”
粟融归静静地看着她,原本是想说,我不知道她手里有什么值得你要的东西,但是,这句话没说出口。既然母亲找到他这里来了,那否认也就没太多意义。
他想了想,直接问,“如果她不拿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尚清梅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毕竟她也确信,涂恒沙知道的事儿,她这个儿子必然也知道,就算不知道,也可以逼儿子去知道。
“融归,既然把你叫出来,就是想让你知道,她手里的东西对我们粟家很重要,可以说决定着粟家这么大产业的生死存亡,你是吃粟家的饭长大的,你爸爸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你身上穿的嘴里吃的,有哪样比粟融珵差?人要有感恩之心啊,没有你爸爸就没有你的今天,鸟类尚知道反哺,你作为儿子,虽然是继子,就不懂得孝顺和感激吗?至于涂恒沙,她想做我们粟家的媳妇,难道不应该和我们站在同一立场为我们着想?”
尚清梅握住了他的手,含泪而泣,“融归,你是妈妈最贴心的孩子,从小就孝顺,在妈妈最难的时候,也是小小的你陪着妈妈度过,现在妈妈又有麻烦了,你当儿子的,愿不愿意体谅妈妈?”
他静静地听她说着,沉默不语。
“融归!”她愈加伤感,“妈妈知道,之前因为有些事情涂恒沙对妈妈有误会,你去跟她说,以后不会了,我没有女儿,融星也不是我生的,儿媳妇儿就跟女儿差不多,她以后嫁进来,我一定把她当女儿似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