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是来说对不起的吗?”
“不是……”当然不是来说对不起,这个时候说对不起干什么呢?一如粟融珵所说,他心里有个坎,这个时候正是粟融珵最难的时候,难道他还要逼着粟融珵接受他的对不起,以让自己跨过这个坎吗?这样不地道。
“说!你来干什么?”粟融珵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了。
他吸了口气,“来看你。”
空气短暂的凝滞,沉默之后,粟融珵移开了按着酒杯的手,自己喝了一杯,举着只空杯子,喝了酒后的眼神多了意味不明的水光,就这么看着他。
“也来看看这个家。”他又补充。
粟融珵把酒杯放下,手指转动着杯子,“你直接说想我了我会比较好受。”
“……”粟融归看着他,酒色上脸,初进门见到的那张微微犯青的脸也染上绯色,他心里酒意涌动,也十分直接,“是想你了。”
粟融珵抬起头,两人对视,手中酒杯不约而同举起,就这样,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两人喝了很多,中途酒没了还让辛绾又来送了一次。
粟融珵拍着他的肩膀,“不是你们也会有别人,该来的总会来,我没有怪过你们,反而羡慕你,能有自己的坚持,想抽身便能抽身。不管怎么样,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责任……”
最后,两人是勾肩搭背出去的,这个样子,粟融归不可能再开车回去,就此在粟家留宿,粟融珵非要送他回房间,结果,把人弄到床上以后,自己一栽,倒在了粟融归旁边,还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句,“老子明天月考,记得叫我起床……”
尚清梅一直观察着书房的动静,结果等到两个人醉醺醺的人。
这两人倒是一醉便人事不省,尚清梅却一个通宵无法睡着,第二天一早便在楼下等。
粟融归只觉得头痛不已,下楼来,见到尚清梅端坐在沙发的背影。
他还来不及反应,尚清梅却听到他的动静了,回头叫他,“过来坐。”
他其实知道她要说什么,他也有他的答案,但他还是坐了她的对面。
“融归,昨天和大哥聊了些什么?”尚清梅问。
“喝太多,记不太清楚了……”这是实话,的确喝得太多,只记得最初两人回忆了一下往事,然后粟融珵说不怪他,其它全都忘了。
尚清梅便叹道,“你大哥现在很不容易,一个人顶着这整片天,我看你们昨天的样子,他倒是还一如既往地待你,融归,人还是要讲点良心啊,已经发生的事,我也不想再苛责你了,但现在家里公司一团糟,你大哥一个人撑着很辛苦,你既然回家来了,也多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