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小声骂道,“我要是脖子稍微硬一点,就他妈被你拗断了!”
林雁行也极小声:“你和郁明去哪儿了?”
“陪他上厕所。”陈荏没好气。
“为什么?”
陈荏抬起身子看了一眼郜山方向,又伏低:“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郜山那几个人在男厕所里等着呢,我要是不去郁明就惨了。”
林雁行问:“你干嘛为郁明出头?军训那些事儿你不计较了?”
陈荏说:“这话你也说过——我要是不帮他,就没人帮他了。”
林雁行拧着眉头,眼睛里情绪很复杂,教室里煞白的灯光从上往下打着,在他高挺的鼻梁下堆出阴影,显得分外严肃。
林雁行不太露出严肃的表情,他傻的时候居多。
“有些事儿我没做过,但是我见过。”他轻声说,“你别明着和大伙儿过不去。”
被霸凌的孩子之所以越发孤立,就是因为愿意施以援手的人也会被打入另册,如果陈荏和郁明走得太近,不多久便会被波及。
“担心我?”陈荏问,心想我这明星养成成功了啊,儿子知道心疼爹了。
“废话,”林雁行说,“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惹祸上身啊。”
陈荏趴在胳膊上笑了,羽扇般的睫毛温柔眨动着,他凑到林雁行耳边问:“你知道我和郁明有哪儿不同吗?”
“哪儿?”
陈荏说:“我会炸刺儿。”
林雁行脸一板:“别胡闹!你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郜山一个人能打你三个!”
“那就让他放马过来,”陈荏继续笑,“想收拾我,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