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长叹一声:好些天没躺着午睡过了,往常都是趴在课桌上眯几分钟,只有不用上课的周日下午,把事情都做完了,才会在床上小睡片刻。
体育场馆的窗户通常比较高,器材室也不例外,风从明澄的窗户吹进来,轻拂在陈荏脸上,带着夏季临近的舒展气息。
他就在这种气息中睡着了。
中午打扫,深夜刷题,他也够累的。
林雁行找到他时他睡得正香甜,身体蜷曲像个婴儿,雪白的手腕压在脸下,呼吸匀净。
“陈荏。”林雁行立在门口小声问,“睡着了?”
陈荏一动不动。
林雁行走过去,忽然想起对方的警告,连忙退回,脱下篮球鞋摆放在门边,悄无声息地关上更衣室的门,这才光着脚接近。
“陈荏,起来了,还有几分钟上课了。”林雁行站在软垫边。
陈荏极白,但血气不足,白的不健康,此时却因为劳动而双颊泛起桃红,直到睡着也没有褪去。
林雁行确认了一下门关严实了,于是双膝跪在软垫上,佝下身子,慢慢靠近。
陈荏头发里有汗味,但并不难闻,像是孩子在太阳底下玩久了的气息,带着光、疲累和一点点的稚嫩。
林雁行瞧了片刻,叹口气:“你傻呀?让你打扫你就打扫,别人当队务都是为了进校队,你为了什么?”
为了我?
林雁行解嘲一笑:“不可能,你就是傻,管清华说你这叫‘家务综合症’,得治。”
“你傻。”他轻触陈荏浓黑的睫毛,对方只是颤了颤。
“真睡着了?”他在陈荏身边躺了下去,与其相对。
陈荏是好看的,林雁行一直知道,可近来别人也察觉了,张磊磊就曾经问他:“你觉得陈荏长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