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将军恭敬地说:“元龙愚钝,还请侯爷指点。”
镇南候却不语,垂下眼。
廉将军立即意识到,语气稍冷,对一侧的范意致说:“范校尉你先在门外等候。”
这两人是对他有戒心了,范意致心里不由一阵苦涩,但还是十分顺从地应下:“是,将军。”
范意致出门外,并关上了门。
镇南候缓缓放下筷子,目光沉稳,又回到了当年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道:“听你刚刚所言,再结合那人所说,无非他就是几年前被发配的犯人,以我所知,那大都是富贵人家,怎会如此好的厨艺?再者,刚刚我与他对视,他丝毫不退缩,稳如磐石,周身气质可比将士!”继而又话音一转,“可他之前不过是个公子哥。”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那无非是恐怕有诈。廉将军也懂了镇南候的意思,将李垚放在身边看着,如若他真的没有问题,那必会重用,若是他起了什么心思,那也好斩草除根!
廉将军敬佩地望向镇南候,道:“侯爷说的是,是廉将军愚钝了。”
“你也不必如此防着,虽然我曾说过恐里面的人有细作,但若是这里面确实有可用之人,也不妨化为己用。”
廉将军想起自己之前故意忽略李垚的才能,不由有些惭愧,说:“元龙受教了。”
镇南候神情自若,点点头,继而便起身,说:“所有的事情稍后再议,也不差这一会了。”
廉将军会意:“我已唤人备好了热汤,侯爷可立即沐浴休息。”便唤来管事下人等来带路。
镇南候出门之前,瞥见依然站在门口的范意致,微转过脸朝向廉将军,轻描淡写:“范校尉也是个有能耐的,这事是错了,但别太过了。”
毕竟现今能用之人太少了,这一路范意致护送镇南候而来,老镇南候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表面不显,但是心里颇为欣赏他的为人处事。怕廉将军罚得太重,这才忍不住添一句。
廉将军诧异地飞快看了一眼范意致,依然恭敬地回:“是。”
但是镇南候还没走,廉将军以为还有什么事情吩咐,疑惑地看着镇南候,正要问出口,镇南候沉稳的声音依旧,恍若下着军令一般,说:“菜不要倒,搬到我的房间。”
廉将军愣神间,镇南候已经出门了。
廉将军不由回头看了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想到刚刚的味道,强忍住食欲,嘱咐人给镇南候送到房间去。
“将军恕罪!”范意致立即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