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蜷在他怀里,像被狂风暴雨吹打过的树叶,瑟瑟发抖。常贵心里再有多大火气,也说不出口了。
要老师陪你两天么……
看了眼俯下身的常贵,又看了眼低头盯着自己的金邦,白璐下意识地摇头。
她不抵触常贵,但有他在,她和金邦多少有些不自在。
当晚,常贵打车回去了。
第二天,金邦喂她早饭,发现她颈窝深得吓人,一称重,果然,六十斤都没有了。
做完检查,医生说可以下床走走,金邦便带她到楼下花园散步。
这两天好好歇歇吧,我问过学校了,刚考完试,最近学的内容不多也不难,材料都给你整理好了,有空看看就行,不用担心学……
你会怪我嘛……白璐拉住他手停下,打断他话。
怪你什么?金邦蹲在她面前,和她视线齐平,怪你……又住进医院了?可害你住医院的是我啊,就算要怪,也是你怪我吧?
沉默好久。
四下起了风,把她鬓边碎发吹到眼前。
我……我把老师的……宝宝弄丢了……
白璐咬着唇,哭腔一颤一颤,听得金邦心疼。
瞎说什么呢?你就是老师的宝宝,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把她搂紧,凉丝丝的小脸贴在耳畔。不许怪自己了,不许宝宝怪自己。
体力尚未恢复,这样一哭,身子虚了不少。
两腿在他腿间打颤,金邦觉察到了,一把将她抱起,往病房走。
小夫妻感情真好,等电梯都抱在怀里头……
等电梯的时候,旁边两位保养很好,衣着也很有品味的老太太小声交谈道。
是两口子啊?我还以为是父女呢……其中一位盯着白璐侧脸。目光叫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搂住她肩膀的那只手,轻轻拍抚起来。没事没事……金邦跟着她低下头,在额头吻了一下,小声安慰。
哎呀我原来也以为是,刚来的时候跟我家囡囡住一个病房,人家条件好,没做检查就要转到独间,一天七百多的高级病房去了,我一问才晓得……声音故意压下去,又好像故意叫人听见。好像是隔壁F大的女学生,跑步把小家伙跑么得了……这个男滴啊,估计是个领导,我听陪她来滴女老师电话里头喊他'金主任'……
白璐不自在地吸了吸鼻子,好怕金邦因为她惹上麻烦……
没事啦没事啦……我带你爬楼梯好不好?发现她的局促,金邦连连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