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从安摇摇头:“你把沾上的文件重新打印一份出来,药箱拿过来。”
郝临照做,蔺从安用棉签沾了碘伏,摁在伤口上。
可能戳破了大血管,褐色的棉签签头很快被血浸红,蔺从安又挑了一块更大的棉球,更用力地摁在伤口上。
因为耽搁了时间,他多加了半小时班,回家的时候手上缠着纱布。
“怎么又不小心?”郁久眼尖地看到了,皱眉碰了碰他的手,想起来他不会疼,又无奈地打了一下他的手心:“别把你的病当外挂用啊?”
说罢郁久又抬眼说:“蔺先生……你紧张什么?”
“……”蔺从安自己也不知道,嘴硬不说话。他不想郁久怪他不好好珍惜自己,或者担心他病情是不是反复了。还好,郁久什么都没说。
“手伤不能沾水,要不今天我们一起洗澡?”
蔺从安沉默半晌:“……好。”
晚上,蔺从安后悔了。
氤氲的雾气中,两人赤|裸相对,郁久身上更白,在昏黄灯光下白得发光。虽然实际年龄不算小了,但郁久身上还保留着那种少年感,没有突出的肌肉线条,却有种别样的青涩魅力。
两人在浴缸里泡着,呼吸渐重,郁久缩进蔺从安怀里,被对方宽厚的臂膀拥抱。
蔺从安一只手缠着绷带,手臂架在郁久肩膀上。这姿势有点奇怪,几秒后两人一起大笑起来,笑得水花飞溅。
郁久刘海都被水花打湿了,抹了一把脸:“伤残人士,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蔺从安心中的褶皱被抚平,好像突然有了一点安宁的感觉。
泡在热水里,郁久说:“韩老师给我找了个高中,寒假过后我会去插进复读班,这样方便高考。”
蔺从安点头,用英文问他,哪所高中,离得远不远。
郁久磕磕巴巴:“the,shuren,highschool……notfar。”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又脸红着打补丁:“farawayfrom……”
蔺从安憋不住,闷闷地笑起来,被郁久生气地撩了一脸水。过了一会儿他说:“不管在哪儿,让小田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