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
郁久眼瞳骤然一缩。
这人真的是神经病吧!答应也不行,不答应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回答!
郁久急出了冷汗,到现在,他才有了些身处险境的实感。
他想起了自己前不久才弹过的那首杀人狂魔的曲子。
疯子拿着小刀,一刀戳瞎玩偶的眼睛,一刀断头,一刀撕裂四肢……
都宙还在笑,并且把冰凉的刀尖贴上了郁久的脸,惹得人一阵止不住的战栗。
他凑上去,用气声在郁久耳边轻声道:“终于怕了?”
寂静。
水管锈迹斑斑的出口出,一滴水承受不住重力,啪地一声。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水滴声像什么开关一样,都宙突然直起身子,又笑了一阵,才擦擦眼角:“哎呀,你真可爱,我逗你呢……”
见郁久还低着头不看他,都宙又坐回沙发上:“别急啊,我们再说说从安吧?”
“哎,我的好朋友从安,小时候真是个天使啊……你不知道吧,他四五岁的时候,只要出家门就会哇哇大哭哦……”
“他上面有个哥哥,活泼健康,聪明伶俐,是蔺家的宝贝……可惜,长到五岁,急性心肌炎,啪地就没了。哇,蔺家,晴天霹雳呀,从他爷爷起一脉单传,儿媳好几年怀不上,好不容易大孙子养得这么好,说没就没啦。”
都宙似乎看见郁久动了动,更有兴致了。
“你猜,从安又花了他们几年才要到的?”
他等了几秒,见人不答,笑眯眯地向后一靠:“又花了三年啊……”
蔺爷爷只有蔺父一个儿子,再往上一代,也只有一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