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正是逆反的时候,也有几个孩子不那么乖巧的,看着前方的目光颇为不屑。
郁久示范了一曲李斯特的《钟》后,金燕满意地夸了半天,极尽溢美之词。她平时很严肃,很少这么夸人,角落里一个发尾染成粉红色的女孩子隐秘地翻了个白眼。
她叫吴栗,是金老师学生中年纪比较大的一个,今年十五岁了。女孩子爱美,染了头发,化了淡妆,除了指甲没办法折腾,其它折腾了个遍。
她家里管得既严又宠……什么叫既严又宠呢?
就是只要你好好弹琴,什么都依你。
吃的喝的玩的,吴栗打小就没少过,要什么有什么,零花钱多得能请全班吃雪糕,俨然是校园风云人物。
这次金老师手里有个去大师班的名额的事,她父母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一直撺掇她多去讨好金老师,因为孟家兄弟都上过这个班了,金燕没有其他弟子,肯定会在学生里挑。
而大师班到底要去国外,肯定不会挑个太小的,他们家吴栗岂不是机会很大?
吴栗被念叨得烦死,心底却有隐秘的高兴,觉得这个机会必然是自己的。
可她听到了什么?金老师要把名额给那个郁久!
想到金老师在走廊打的那个电话,吴栗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的机会被抢走了。
搞什么啊,这个人不是都拿了全国冠军了吗?那么大的腕儿还跟他们抢,要不要脸啊,老男人。
老男人郁久被这仇恨的目光刺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角落,却只看到一个头顶和垂下的刘海。
是个女生?
他没太在意,跟小孩子们说了些练琴的心得,又在金燕的要求下把决赛的《死之舞》又弹了一遍。
“练琴最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几天不练都会手生,建议大家即便再忙的时候,也要抽一两个小时练琴,保持手感。”
金燕极为赞同地说:“我平时怎么跟你们说的?一个个地不当回事……看你们师兄,知道为什么人家拿冠军吗?”
郁久极其不习惯地干笑一下,心想你们不知道我当年被骂得有多惨,有生之年能被夸成花都靠你们对比了。
时间不早,小课堂很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