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贺珏一愣,继而一拍桌子,“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要朕拿鞭子在你后头抽才肯动么?”
这下是真怒了,张福不敢再言,连忙告退,屁滚尿流地先走了。
其余众宫人见人精似的张福都挨了训,愈发战战兢兢,而贺珏也一直黑着脸,他们就更加心怀畏惧,一场晚膳伺候下来个个汗流浃背。
饭后天黑尽了,贺珏一反常态早早命人伺候洗漱,不到戌正便将宫人都屏退出去,躺在床上睁眼熬到子时,偷偷溜出勤政殿直奔永寿宫。
他发誓,他只是看一眼,绝对不会教靳久夜知道。
永寿宫。
靳久夜忙碌了一天,确实疲累,洗漱过后便也歇下,躺了半会儿没睡着,便起身寻摸些事情来做。那一摞宠妃记事看了一小半,他又随手翻了两页,觉得近日没时间完成任务便歇了心思,又去看敬事房留下的书册。
总归是要学的规矩,趁这时间多看看。
靳久夜想的挺好,刚拿起来还不曾动,就见窗外映出一道人影,“谁?”
贺珏哪能在靳久夜面前掩住身形,一靠近就被逮个正着,想跑又觉得丢面子,不跑仿佛也丢面子,愣是立在原地进退两难。
靳久夜几瞬间就明白了,“主子,进来吧。”
“好的。”贺珏垂头丧气又乖顺无比地进了屋,一手扶着额,挡住自己小半张脸,不敢对上靳久夜的视线。
靳久夜去看他,他便转个方向,再看,又转个方向,不让靳久夜瞧个正脸。
搞得男人纳闷不已,不由得猜测:“主子想跟属下玩捉迷藏?”
“屁的捉迷藏!”贺珏噗嗤嗤脸就红了,嘴硬道:“朕,朕只是路过,不是来见你的。”
“是吗?”靳久夜还当了真,“永寿宫去哪儿顺路,太妃宫里?”
“你!”贺珏拿下佯装遮脸的手,怒目瞪向靳久夜,“你是不是故意的?朕被你捉住了两次,你尽可以嘲笑朕了!”
靳久夜大感冤枉,“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