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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史靳相识多年,当年在秦家时,两方有不少隐秘的传信方式,所以,史靳要越过驿馆看守之人的眼睛,与她私下见面一点也不难。
见到史靳,秦蓁开门见山:“有处置活口的法子了吗?”
史靳打趣她:“是我小看你了,郑卫率伤的这么严重,你还顾得上那个刺客要怎么处置。”
秦蓁一丝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我在问你,能不能审?”
史靳:“人我都没见到,说了有什么用?”
秦蓁转身就走:“随我来。”
史靳挑眉:“你能带我见到人?”
秦蓁:“你最好留着力气想想怎么处置他,此事必须尽快有结果。”
史靳默了默,忽然笑一声:“方才是我想错了,其实你在生气吧。这么急着水落石出,是不是想尽快抓出刺客主谋,然后当场拿刀子扎回去?”
史靳话音未落,秦蓁飞快出手,腕间袖箭已经抵在史靳的脖子处。
史靳并没有骗池晗双。
论到防备和自卫,秦蓁的身手,不是她那小打小闹的手段能比的,即便是他,也佩服这身手。
秦蓁面无表情的看着史靳,手上使力:“若要捅令他受伤的主谋,你以为你身上的血洞子,会比其他人少?”
史靳屏息,收起玩笑:“让我见到人,我有办法处置,且会是你想要的答案。”
秦蓁收回手,一言不发领着他继续往前走。
刺客活口秘密关在怀章王府的别苑。快到时,秦蓁丢给他一套衙吏的衣裳,史靳很配合的做了乔庄。
今日看守的是樊锦,见到秦蓁来时有点意外:“秦姑娘一个人来的?”
秦蓁态度坦然,毕竟这个活口还是她留下交给卫元洲的,她偶尔也会和卫元洲一起过来探听审问情况,所以负责看守的人对她都不陌生。
“我想到法子审问刺客,劳驾樊姑娘领路。”
樊锦面露喜色,又有些迟疑,秦蓁是单独来的,没有知会王爷一声,他们却只听命于王爷。
秦蓁又道:“姑娘可派人去请示王爷。”
这一次,樊锦没有迟疑,当即派人去请示。
然而,来人刚走到门口,忽然一支箭从暗处飞出,直接放倒了那人。
樊锦脸色大变,警惕的从秦蓁身边退开,扬声布阵。
与此同时,于暗中伺机而动的黑衣人自四面八方翻入别苑,月光照映在寒刃之上,泛起凛冽的光。
秦蓁浑身冰凉。
怎么可能,这段时间长安城一直在盘查,别苑虽然清幽偏僻,但绝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刺客藏匿,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史靳,你到底要做什么!”想来想去,秦蓁只能想到史靳身上。
然而,史靳的脸色比她更冷,他握住手中的刀,淡淡道:“我不是郑卫率,没有多余的精力护你,你若还想和他谈情说爱,自己保重吧。”
双方交手一触即发,冰凉的月色之下,刀光剑影令人胆寒。
忽然间,一个黑影直奔秦蓁,史靳嘴上说着不管她,仍是分神看向她:“小心!”
秦蓁闪身避开,手腕轻震,甩出袖箭,刺客应声而倒,人退至隐蔽处。
黑衣人数量很多,粗略看去将近半百,个个都是好手,樊锦的人虽也是军中悍将,但寡不敌众,很快有人负伤。
黑衣人冲进别苑,一部分人搜查内院,几个人分别向秦蓁和史靳下手。
史靳
解决掉面前的一个,转身又把她面前的黑衣人放倒,秦蓁猛然明白,这些人不仅要处置刺客活口,还是冲着她和史靳来的。
假如这时候把她和史靳掳走,消息不明,那所有人都能把刺杀的事情往他们身上推,甚至觉得是他们勾结北厥,安排人到长安刺杀!
她甚至很快猜出什么人能做出这样的事。
一直以来排挤她,又对史靳诸多怀疑,且一直反对新政的人。
所以,东郊刺杀,真正接应刺客的,是今日这波人!
秦蓁眼前滑过郑煜星中箭倒下的场景,在一个黑衣人冲她而来时,忽然抽出腰间的匕首,极快闪身避开对方的擒拿招式,狠狠刺在对方的颈窝,鲜血喷溅而出,却泄不完她心中的愤怒。
电光火石间,一张粗绳编织而成,结点处捆绑利刃的网子从天而降,顷刻间罩住院中正在交手的黑衣人和护卫。
护卫似有所察,立刻停住招式,黑衣人挣扎之际,轻易就被网子上的利刃划出口子,于下一刻瘫软在地。
情势急转直下,黑衣人发出信号,有撤退之势头,可惜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原本清静幽暗的别苑外侧被星星点点的火把点亮,一身戎装的怀章王一马当先破门而入,手中长刀挥出,直接斩断逃窜黑衣人手中的武器,樊刃紧随其后,眨眼之间,数十名刺客在麻药的作用下,悉数生擒。
卫元洲凛冽立于院中,目光扫过被擒获的黑衣人,对上史靳的视线。
两个男人对视片刻,史靳用拇指碾过沾了血珠的嘴角,低声笑道:“在下差点以为王爷要食言,想看我们都死在这里。却原来,只是想让史某多使点力气,吃点苦头。若是在下哪里得罪过王爷,还请王爷明言。”
卫元洲眼锋凌冽:“史公子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