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扬默默地点头,没有做无谓的争执。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林轻扬跑了银行一趟,才把炸串店的损失赔上,所有的事情都结束后,他失去了工作,没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收入来源。
疲惫地绕过一个街角,太晚了,最后一班公车也没了踪影。
公交车站只有一盏孤零零的,亮着奶白光的路灯,一串树枝从路灯后头分叉伸来,将完整的光分割成零碎的几块剪影。
林轻扬怔怔地抬起手,遮住眼前的一小块光斑,茫然得好像找不到归宿的小兽。
其实他很害怕,害怕极了,害怕到只想在原地蜷缩下来,哪里也不去。
他一点也不喜欢打工,就像他并不是很喜欢和别人交往一样,一个人待着总是令他充满了安全感,但有时候仍然需要走出去,比如说赶紧冲上去,帮利马小姐切片熏肉,然后给所有的客人一个好看的微笑。
这没什么,习惯就好。
现在不需要处理油腻腻的材料和露出笑容了,然后该做什么?
路灯的光线被路边临街房屋窗缝里的温暖气息糅合,街道上时不时有轿车开走,行人三三两两地走着,漫无目的。
没有多少自然的光线,城市的灯光向来比月光明亮无数倍,就算是繁荣的大城市罗萨堡,入夜之后也会变地寂静无比,大部分人们更喜欢窝在家里享受壁炉的烘烤,而不是去吵闹的地方寻求刺激。
一阵冷风吹过,树叶簌簌地抖动。
十二月过去了,要迎来春天了。林轻扬把手缩进袖子里,轻轻呵一口气,模糊地想着。
前边是他常去的那家便利店,二十四小时不打烊,会经常上新一些味道不错而价格实惠的快餐。
林轻扬之前的晚饭都在这里解决,熟悉得好像自己家,就连店员看见他都会笑着喊一声“伦恩先生”。
林轻扬也笑着同她打招呼,左右打量一遍,再次从柜台上拿下一盒快餐。
“这个就好了,帮我结个账谢谢。”他把东西递给店员。
店员顺手帮他加热,不抱希望地问一句:“来一杯咖啡吗?或者可乐什么的,店里有续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