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季这个弟弟,平时乖巧活泼,到了这时才清醒了自己做了什么,知道害怕了。彭希一个头两个大,但他是这个家里长子,自从父亲去世后,他担起了家中大部分的责任。用积蓄还了大半,剩下一些彭希想接点别的活。
但他实在是觉得有点累,事业趋于平稳,既赚不到什么横财也爬不上更高的地方,他思考一晚上,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在北京待着了。
他想换一个环境,哪怕不用看见这倒霉弟弟也行。
彭希烦燥地挂了电话,想起自己读书时候一天馒头配酱菜的,现在连馒头都不让吃,要不今天开始天天吃鸡蛋,熬过这个月再说。
太难了日子太难了……
彭希回家倒床上,洗完澡空调都不敢开怕电表突突跳,在床上开始算账。
去了吃喝,就是路费。他今天从这里搭地铁上班,三站路要三块钱起步,一个月三十天也是笔不小的数目。模特工作都是早起晚归,地铁万一关门了还得打车。
全国打车最贵的城市,打个几回四百块也差不多了。
“…啊啊啊。”彭希从床上蹦起来,小心翼翼没撞头,把外衣脱了扔凳子上,撸了把头发坐在床沿,忽然灵光一现:
“……要不跑步去上班吧。”
反正每天都跑步,只是平时绕圈,这会走直线。
等到了公司再换个衣服,吹个空调,一会就干了。
“完美。”彭希一合掌,“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彭希除了一张老天赏饭吃的外表,能吃苦也是真的能吃。第二天开始就天天跑步上班,索性这几天事情不多,他也没怎么见到简凝,基本都是在和许柯打交道。
他发现许柯可能每天看心情忽男忽女的,那天穿着男装,梳了个背头,穿着个休闲西装,又是一个清秀的男人。他的独立办公室就正常许多也杂乱许多,满地碎布,各种人台,尺子剪刀找不到是常事,放眼望去就是各种被团起来的碎布和材料。
许柯给彭希套上衣服,直接用针在他身上定位,他手指捏着布,忽然上鼻子在他领子旁边凑着闻了闻。
彭希吓一跳,他早上跑步来换了干净衣服,用毛巾擦了擦怕还有味道赶紧多喷了点香水。
“……你也喷太香了。”许柯说,“阿凝在估计这会要捉着你去洗手间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