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凝戴着手套,看见彭希什么都没戴,手指冻得通红。彭希玩了两下,下意识地开始搓了搓手。
“出门都不戴手套。”简凝说。
“……我就这一副手套。”彭希无奈指指,“就在你手上啦。”
简凝愣了一下。
彭希连忙摆手道:“真不冷,我皮厚,超抗冻。”
他话音刚落,简凝拉了他一只手,捏到他手里来回搓了搓。他的动作太过自然,弄得彭希反而受宠若惊起来:“……简先生。”
简凝没说话,搓完他的手,把自己一只手的手套脱了,一起塞进了彭希的羽绒服口袋里。
彭希捏着简凝比他暖和的手,温暖从心口流淌到四肢,他十指纠缠住对方的手,珍惜地捏在手心里:“好暖和啊……”
简凝脸埋在围巾下,红着脸没有回答他的话。
落了雪的街看起来更长,更没有尽头,他们两人挨在一起,像互相取暖的两只肥啾。
“看了你的家人,总算知道你这性格怎么回事。”简凝淡淡道,“我很喜欢这里,在这里生活一定很开心。只是好可惜,我不能见到你父亲……”
“……父亲。”彭希低声重复了一句,“也没什么可惜的。”
“嗯?”简凝抬头看他。
彭希呼出一口白气:“其实他不像我妈说的那么好,他是长年酗烈性酒得的肝癌,平时也背着我妈出过好几次轨,他还会打我妈……”彭希低头看着简凝,略带苦笑道,“他没那么好,真相也没那么好,只是大家都喜欢打扮真相,缝补千疮百孔的生活,让它在过年时候、或是回忆时候,看起来不要那么破旧。”
简凝定定看着他。
彭希的额发上落了不少白雪:“但是简先生,我想给你不一样的未来这句话是真的。”
他抓着简凝的手,在口袋里紧紧握着不放。
简凝那瞬间几乎动容松口,差点就要答应了。
彭希怕自己吓到他,赶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