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松树上采到的油,它不能吃,但有很多用途。可以做药材,也可以做胶水。”从简方榉的话和表情中,简秋栩猜到现在应该还没有人用松油,或者用的人很少,根本就没有流传开来。她想了想,前世好像也是在唐朝初年才有记录到采松脂的方法。除了药材和胶水,松油还有很多的用法。
“药材胶水?小妹,我跟你去。”听到简秋栩这么一说,简方榉柴也不想砍柴了,下去帮简秋栩砍了两根竹子。
听到油,爷爷和大伯也很惊讶,古代油少,很精贵,这松油,应该也很精贵?
大伯和爷爷也不砍柴了,帮着她利落地砍了二十个竹节桶,跟着她进了松林。
“这就是油松?小妹,接下来怎么做?”简方榉认识其他松树,这几棵油松长得太偏,他平时上山砍木材都不会走到这里来,现在是第一次看到了油松。
“这样,选择树脂道,划一个v字形,v口刚好在竹筒的上方。”简秋栩在油松离地面十公分左右地高度划了了一个大v字,把划开的树皮剥开,用刀加深划口,隐隐有松油冒出,刀面都润滑了不少。
简方榉他们听不懂她说的v字,但看得懂她的动作,于是学着她在另外的油松上面划了差不多高度的v字。“接下来呢?”
接下来简秋栩用竹子削了一块薄薄的竹片,把它打进v字型的尾部,向下倾斜角度,让竹片对着竹筒,这样能让松树上流下来的松油顺利的流进竹筒里面。
简方榉和大伯爷爷他们有一学一,很快就在十棵松树上割好了v口,安置好竹筒。一棵油松放两个竹筒,若都收满,一次大概能收十斤。
“这样就好了吗?小妹,没有松油啊?”简方榉看了看竹筒,有些疑惑。
“等一阵子,明天我们再来看。”
松油滴落缓慢,往往都要等好几天才能有所收获。不过她明天还要再上来一趟,正好让好奇的大堂哥一起来。
众人一听要等明天才有收获,也就不再松林里等着了,而是回去继续砍柴。
“小妹,你怎么知道油松可以采到松油的?”简方榉好奇好久了,他小堂妹到底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不仅会做将军案,会做苹果鲁班锁,还知道松树能才松油。
简大伯和爷爷他们也有这样的疑惑,但都没有问出口。现在简方榉问了,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听。
“不知道,我看了就知道了,或许这是因为我有慧智?”简秋栩眨眨眼,这怎么解释?只能让他们认为自己聪明绝顶吧。
“对,小堂妹聪慧。”简方榉也想不出来她怎么懂的,只能认定她聪慧了,不聪慧,哪能知道这么多?
简秋栩心虚地呵呵笑了两声,发现她弟偷偷看着她,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嫩呼呼的,好掐。
简方樟跑着躲开了。
一行众人又回去继续砍柴,简秋栩因为头上的伤,爷爷不让她帮忙,她便在周围找找,看能不能再发现些什么。
今天此行她已经有了收获,不过这点收获还不能实现她心中的想法,只能稍微改善家里的生活。她心中有好多能够改善家里条件的想法,不过一切都得慢慢来,要选择最合适的。没有人能一口吃成胖子,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
日头已从正中往下走,大概两三点的时候,爷爷和大伯开始把柴扎了起来。柴有点多,爷爷他们决定把柴滚下山,用竹筏运回去。
简秋栩帮忙着一起把成捆的柴火滚下山,到了河边,众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了。不过她爷爷和大伯他们没有停歇,从山后面拉出了一张竹筏。
这张竹筏是他们家的,平时不用的时候就藏在山后面的荆棘里,因为藏的隐秘,倒没有被偷走过。
爷爷和大伯他们很快就把柴都装了上去,竹筏上还有一些空间,爷爷便让她和简方樟坐上去,大堂哥和大伯在前面拉着走。
河水是顺流而下的,河面大概有两个竹筏那么宽,没有什么阻碍的东西,大伯和大堂哥拉起竹筏很轻松。
简秋栩坐在竹筏上的木材上,欣赏起周边的景色来,一颗大树跃入了她的眼中,她眼神一亮,招手,“大伯大堂哥停一停!”
大堂哥见她心急,知道她肯定是又发现了什么,赶紧把竹筏拉住。
竹筏一停下,简秋栩就跳下来跑向了那棵树。看清后,她心里欢喜,果然是黑胡桃木,没想到这里竟然有黑胡桃树。
黑胡桃木在前世是极其昂贵的家具木材,大多生长在北美、北欧地区等温带和亚寒带气候。黑胡桃呈浅黑褐色带紫色,弦切面为美丽的大抛物线花纹,做出的家具非常的漂亮,且耐腐朽,耐冲撞磨擦,少变形,收缩率甚小,具有良好的尺寸稳定性,能够适用于多变的气候环境。虽然国内也有胡桃木,但颜色较浅,比不上黑胡桃木。
这棵黑胡桃树直径大概半米,高达十五米左右。简秋栩围着这棵树仔细看了一圈,确定这棵黑胡桃木的品质不比她当年在拍卖会上看到的那一棵黑胡桃木差,她心里高兴,她要做的东西找到木材了。
作为一个木匠,遇到好木材,心中的欣喜是不言而喻的。简秋栩迫不及待地要把这棵黑胡桃树砍下带回去。不过爷爷和大伯都没有带砍伐大树的工具过来,简秋栩心里遗憾,只能坐在竹筏上离它越来越远。
她一定要尽快把它砍回家,万一被别人砍了,她就亏大发了。
第二十六章
她爷爷大伯和大堂哥显然看出了她的心急,把柴火运回家后,拿着锯子和斧头,拖着竹筏就去给她砍树了。
简秋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爷爷他们这样太累了。于是她跟小弟简方樟招了招手,让他带她去县里,买肉去。
如今天冷,简秋栩猜市集上应该还有肉卖。他们万祝村跟郭赤县接壤,从村里去到那里,大概只需要花两刻多钟,去一趟回来,天都还不会黑。
简母知道他们俩要去县里,也没拦着。
简秋栩让她弟带着她直奔猪肉摊。卖猪肉的老板还在,但摊上已经没有肉了,只有一个大猪头和几根大筒骨。
他弟简方樟看到没有肉了,小脸上有些失望。“二姐,没肉了。”
“没事,不是还有一个大猪头吗?老板,猪头怎么卖?”没猪肉,猪头也是肉啊。他们家里有酸菜和酸笋,猪头肉炖酸菜,也是非常美味的。
简秋栩想起了小时候在农村,爷爷经常给她做猪头肉炖酸菜。猪头肉和酸菜要炖的够久,炖到猪头肉一夹就烂。这时候猪头肉有了酸菜的咸酸,而酸菜也吸走了猪头肉的肥腻,酸和腻中和的刚刚好。吃上一口酸菜,满嘴留香,越吃越想吃。那个时候爷爷的这道菜对她来说是人间美味。
想着,简秋栩觉得自己的嘴里有了酸菜猪头肉的咸酸味道,好想吃。
“四十文钱卖你了。”张屠户把猪头拎了起来,“要不要?”
“要!”
简方樟见她姐竟然要买猪头,扯了扯她的衣服,“姐,猪头毛多,肉也硬,要不我们去买别的肉?”
附近还有一个卖鸡鸭的摊子。
“没事,姐有办法处理它。张屠户,我们就要这个猪头,旁边的那几根大骨能不能顺带。”那几根大筒骨已经被剃的光溜溜的了,一点肉末都没得留。简秋栩想着把它们拿回去,敲断了熬萝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