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大家伙宁可相信是刘翠花等人事先安排,也不相信事情就这么巧合。
可世间上的事就是如此,有些时候,巧到你不敢相信。
徐卫军落了一顿骂后,没感到委屈,反而有种舒心的感觉。
他摸了摸后脑勺,冲着刘翠花说道:“妈,那老四……”
他们给领导们讲了下过程,又做了笔录就能离开,可徐卫业却是被扣留下来,因为在他们在办公室讲解情况的时候,那杀人犯招供了,不但承认自己杀了人,还供出是徐卫业把他带到老徐家去的。
“别管他!”
刘翠花咬牙道。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这老四能这么狠心,以前为了不想照顾甜甜,不出钱宁可分家,现在为了自己,还把杀人犯引到了他们家里去,这要是没有甜甜的福气护着,没那条狗出来护主,他们家说不定一家子都没了。
那个杀人犯手里头可是有把木仓的。
刘翠花就算不想往坏里头去揣测徐卫业,也没办法忽视徐卫业不把他们一家的人命当回事。
又或者说,徐卫业巴不得他们死了。
一想到这里,刘翠花心里头就如刀割一般。
她想不通,自己怎么养出来这么个儿子。
“妈,你也别伤心,四弟他,他兴许是一时糊涂。”
徐卫军心里难受,瞧见刘翠花这模样,心里头就更加难受。
“你不必替他说话。”刘翠花摇头道,“这事搁在小孩子身上,都知道不能做,他这么大人了,能不清楚吗?你也不必安慰我,你妈我什么没经历过,能因为这事倒下吗?”
说到这里,刘翠花声音却有些哽咽。
她别过脸去,伸出手抹了把眼泪。
徐卫军只当做没瞧见,他妈好强了一辈子,临到老了,碰上这种事,心里头能不难受吗?
他知道他妈肯定不愿意被人瞧见她落泪的样子,便别过头去。
可是,这时候偏碰上不长眼的。
林芳拉着徐向北专门在大队路上等着,瞅着他们回来,便上前去拦住他们,“妈,二伯,卫业呢?怎么没和你们一块儿回来?”
徐卫军沉着张脸,没搭理她,想绕开她回家去。
林芳却拉住他的手,“二伯,卫业可是你弟弟啊!他现在怎么样,您倒是给个话啊。”
徐卫军不客气甩开林芳的手,“他早就不是我弟弟了,我们家都分了,现在你来说他是我弟弟,他领着杀人犯去我们家的时候怎么不想到这事?”
林芳听见这话脸色不禁一白。
“他,他不是故意的。”
“都多大的人了,还不是故意的,他要不是故意,能把人带到我们家去吗?”
徐卫军冷笑着说道,“人家杀人犯都把他给供出来了,我估计,他怕是得坐牢了。”
“老二!”刘翠花出声打断了徐卫军的话,她皱着眉头,“你和她说这些干什么?咱们回家去。”
“是,妈。”徐卫军说道。
他陪着刘翠花往老徐家赶去,眼睛瞧都不带瞧林芳一眼。
林芳和徐向北却被这个消息给惊得彻底愣住了。
母女俩呆滞地站在路上。
“妈,这不是真的吧。”徐向北扯了扯林芳的袖子,她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爸怎么可能坐牢呢,这坐了牢就有了案底,从今以后她可怎么见人啊。
“肯定不是真的!”
林芳自欺欺人地说道。
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徐向北一巴掌,把徐向北打得趴在地上。
“妈,你干什么呢!”
徐向北捂着脸,一脸委屈和愤怒地看向林芳。
“你还问我干什么!”林芳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你,不是你说你爸爸能抓到杀人犯,他怎么会去森林里,又怎么会被逼着去老徐家,如果你爸爸坐牢了,那就是你的错。”
徐向北听见这话,又委屈又心虚,捂着脸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即便林芳再怎么不肯接受,数天后,徐卫业的处罚也下来了,他要是只是去森林那没什么,偏偏他还带着杀人犯去老徐家,上头领导商量了下,给他定了个从犯的罪名,判刑三年。
这结果一出来,林芳就两腿一软,直接软倒在晾谷场里。
可此时,却没有人搭理她。
引狼入室的家伙,谁也不想和他们家来往,这要是成了下一个老徐家,那还了得,要知道,他们可未必有老徐家那么幸运,刚好有刘婶事先安排好狗和鸡埋伏着。
“刘婶,您成为咱们大队队长,这下可真替咱们女人争光!”赵大娘吹捧道。
刘翠花笑呵呵,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刘翠花瞅着都一下子年轻好几岁了。
她冲着蔡书记说道:“蔡书记,你放心,回头我肯定把我们生产大队给搞好,不辜负领导们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