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改回去休息了。流风摸了摸信鸽的小脑袋,然后转身离去。
隐藏信鸽的地点离黄金庙有点远,处在半山腰一处竹林当中。流风在黑夜中走着,多年的杀手生涯早就养成了较高的警惕性。夜风中多了些不一样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呢,有点发酸而且夹杂着臭味,流风放轻了脚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仔细分辨、回忆着味道,很熟悉的感觉。想起来了,又一次训练的时候,自己没来及清洗作训服就接着穿上了,被小道士张礼真狠狠的骂了一顿,自己当时还奇怪为什么,等到小道士张礼真让自己闻闻味道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是汗味!
特训的好处终于发挥出了作用,就在流风分辨出是汗味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崩”声,糟了,是手弩!流风迅速弯腰缩头,身子往旁边一闪,腮边立刻被利器划了一道血槽。真他妈好险!流风被吓出一身冷汗,但是身体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如同一只狸猫,快速闪过一颗颗楠竹,然后转弯,隐蔽。
耳边传来几声人语,“那小子跑掉了?”
“嗯,身手好快!”
“快,不要让山上土匪得了信!”
等到十来个人从流风隐蔽的地方经过,流风才知道有人攻山了,会是谁呢,难道是官府?
流风摸索着回到藏信鸽的地方,快速给徐铮发了一封短信。然后退回山顶。
等到达山顶的时候,山上已经展开了混战。黑夜中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满耳都是喊杀声。
流风仗着身手敏捷和熟悉道路,一路避开数波追杀,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殿里面。
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只见王武烈带着七八个喽啰和曹掾以及二杨正在对峙。王武烈喝道:“曹掾,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为官府卖命!”
“大当家的,人往高处走,俊鸟攀高枝,这可是老话!”曹掾掂了掂手里的大刀。
“再说自我入伙以来,苦活脏活一样没落下,好处道士没分多少,既然此处不留爷,我只好另外想办法了!”
“呸,杀才,今天就了结了你!”王武烈说完,同样拎着大刀直奔曹掾。
曹掾也不含糊,舞了个刀花,两人打在一起。
王武烈势大力沉,招数刚猛,曹掾身形灵活,步伐矫健,二人你来我往,斗了数个回合。
外面民壮攻的更急。王武烈突然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刀,力劈华山,大刀夹着风声砍向曹掾的脑袋。曹掾不甘示弱,‘嘿’的一声吐气挺刀,“当”地一声,二人身形分开。再看王武烈的大刀砍出了一个深深的豁口,曹掾的手中只剩下一半刀刃,连带着胸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湿透了前襟。
王武烈“嘿嘿”笑了几声,揉身上前,杨志见状不好,一摆手中长刀,迎了上去。
门外的民壮已经杀散了土匪,开始攻打大殿木门,门板被撞的咚咚作响。
王武烈见大势已去,收刀退到门口,招呼着手下的几个悍匪,打开木门,死命往外面冲杀,王武烈冲在最前面,一把钢刀舞的如同水银泻地,一片道光,民壮纷纷后退,最后王武烈冲出了包围,逃了出去。
流风见王武烈从大门冲了出去,顾不得隐藏身手,从腰上解开一道绳索,连上飞爪,嗖的一声,扔到房梁上,双手交替,攀上房梁,顺着窗户跳了出去,追王武烈而去。
民壮们再次一拥而上,堵住了大殿门口,有民壮高呼道:“堵住了,剩下的贼人全部在里面了!”
刘知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也来到了大殿门口,摆手叫停了民壮的攻势,说道:“俗话说,狗急跳墙,兔子红了眼睛还会蹬人,给我放火,烧死他们!”
大殿主要是木头构造,一时间火势四起,整个大殿被火焰团团围住。
大殿里面还有杨志、杨易、曹掾和几个护庄队员。受了伤的曹掾神思萎靡,见外面起火,顿时高声喊道:“刘知县,我是曹掾啊,我是内应!”
刘宗祥大喝一声:“定要除恶必尽,休要走了一个贼人!来人,把油洒上,给我烧!”
曹掾这才领悟,骂道:“什么鸟官,老子是瞎了眼睛竟然相信官府,一起死吧!”说完猛的跳了起来,如同疯虎一般,冲向大门。门外民壮看见里面有人往外面冲,顿时开始放箭,瞬间曹掾身上被射中了四五只箭,最终一声惨叫,跌倒在火堆里。
杨易和杨志也明白了,官府这是要杀人灭口,红着眼睛就要跟着冲出去。角落里一个老和尚转了出来,叫到:“莫急莫急!老衲知道你们本来就不是土匪,特来就你们一命!”说完跑到观音菩萨面前,转动手里的宝瓶,顿时整个菩萨像转到一边,地上漏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招呼众人跳了下去。洞壁上有意把手,老和尚再次转了一下,观音菩萨的雕像转回原位,把洞口挡的严严实实。
洞里虽然不怎么宽敞,但是还是容得下五六个人的。随着洞门封闭,顿时一片漆黑,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民壮们犹在往大殿上撒油,这时火势已经大起,整个大殿被烧的啪啪作响,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