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做官,相公你可别笑话我!”余小娟有点难为情。
“哪能呢,笑话谁也不能笑话自家的娘子啊!我很好奇,哪个公车是个什么东西?”杨凡最近觉得余小娟嘴巴里的新名词越来越多。
“哦,不是什么东西啦,就是织布厂有很多送货、拉原料的大车,经常来往苏州、常州,织布厂有规定:凡是中层干部包括家属,都可以免费搭车往返两地,还免食宿,怎么样,这个福利待遇不错吧!听说以后还有更多的呢,有什么养老的钱,带薪年假、奖金等等!”余小娟开心的说着。
“这织布厂对你们竟然这么好?”杨凡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就就合不拢。
“可不是,织工们都一个劲的夸徐公子是活菩萨呢!”
“咳咳咳,就算我读书中了状元,只怕一年的银子还赶不上你赚的多呢!”杨凡的心里酸溜溜的。
“不一样啊,你中了状元,那是光宗耀祖,我这个顶多是赚点银子,不能比的!”余小娟有点担心自家相公。
“科举这条路,无异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何谈容易哦!再说要是没有你,我只怕早就饿死了,还中什么状元!”杨凡不无感慨的说道。
“总之不一样,相公你可一定要加油读书,咱们家就指望着你呢!”余小娟给杨凡打气。
“嗯,放心吧!那去黄金山的事情就这么定啦?”
“嗯!我的赶紧走了,要不然迟到了!”
余小娟说完,急忙忙拎起小包裹,转身出门。
“记得帮我说声啊!”杨凡跟在后面叮嘱道。
“记住啦!”
悦居商铺。
徐铮接到一封信,信封没有署名。打开信之后,竟然是毛一鹭写来的。
信中对徐铮在虎丘山庄能够挺身而出,解救自己表示真挚感谢,并言自己不久将卸任应天巡抚,回浙江淳安老家,如果徐铮能有机会,务必前往淳安千岛湖一游,自己必将扫榻以待云云。
徐铮读完笑了笑把信收起来,然后亲自写了封回信,稍微谈及了一点国事并安慰毛一鹭以及其他琐碎,最后说自己不日将返回黄金山,也顺便邀请毛一鹭有时间到金坛一游等等。
这也算的是人情往来,尽管毛一鹭在苏州的名声臭如狗屎,但是人家毕竟二品大员,也是徐铮凑巧了,顺手帮了下毛一鹭,否则人家会鸟你!
更何况徐铮对毛一鹭的印象不错,此人少有清誉,为官廉正,在上海等地为地方做了不少好事,就算要评价毛一鹭,也应该一分为二,更何况为一地最高长官,辖区发生民乱,处置为首之人也是他的职权范围。
徐铮隐约记得,毛一鹭在苏州民变不久后就升官去南京了,只不过具体时间实在记不清楚。
毛一鹭现在说是要辞职不干,实在是过于担心自己的名声,要知道对于读书人或是为官牧民,最看重的就是“名”,现在苏州地区东林势大,又把握了舆论导向,所以毛一鹭韩担心两点:第一自己是不是会被贴上阉党的标签遗臭万年,最终让家族后人蒙羞;第二由于天启谢幕新君上台,怕日后被清算,所以才心生退意,想提前给自己留条后路。
总体来说,毛一鹭是一个极其聪明的、有点良心、有一定能力又不甘于平淡的典型封建官僚,跟魏忠贤不一路,但又不得不同路的悲情角色(自己观点,有兴趣的可以查查资料)。
徐铮的想法很简单,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当然也有很多人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这是徐铮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