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爷,门口有几个人说是您的故交,想进来看你!”
魏忠贤的酒已经上头了,眼珠子通红,“咱家记得河间似乎没有相熟的人啊,请进来吧,无所谓是谁!”
“你是谁?咱家不记得有你这一号朋友!”魏忠贤揉了揉眼睛,说道。
“天下何人不识君!”徐铮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桌旁。
“你大胆!”李朝钦猛的站了起来。
“坐下吧,难得这会有人肯陪我喝杯酒!”魏忠贤竟然出人意料,没有拒绝徐铮。
“果然不愧是九千岁!”徐铮拿起酒壶,为魏忠贤倒了一杯。
徐铮好奇的打量着魏忠贤,鹰钩鼻子三角眼厚嘴唇,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外加厚脸皮。
魏忠贤也看了眼徐铮,平淡无奇。
“请!”徐铮端起了杯子,主动敬了魏忠贤一杯。
“请!”
徐铮话不多,而是连续和魏忠贤干了三杯。
窗外的寒风呼呼作响。
“老魏,别介意我这样称呼你!”
“不介意,姓名不就是让人叫的吗!”有点喝多的魏忠贤,摆摆手。
“听你的口音不像这里的人吧!”魏忠贤的脑子还算清醒。
“不是,算是南直隶吧!”
“那可够远的!”
“是啊!”
“老魏1”
“嗯?”
“我是来给你送行的!”
“你也知道了?”
“天下皆知!”
“呵呵呵!”
“后悔吗?”
“不后悔!”
“不过就算我死了,也没有谁能救的了大明朝!”
徐铮再次点点头。
“只可惜后世人不会记住和了解咱家的!”
“也许吧!”
“都这会了还管那些干嘛!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魏忠贤苦笑了声,再次揉了揉眼角。
“老魏,这个书生想唱个曲助助酒兴,你要听不?”
“好啊!”魏忠贤竟然拍拍手。
“小白,你可以唱了!”
白姓书生整个身体几乎快抖成一团了。
“就这点胆子?还要报仇?”流风撇了撇嘴。
“难道他怕我?”魏忠贤睁着醉眼。
“看样子是的!”
“你不怕我?”
徐铮再次端起酒杯,“这个世界吗?应该还没有我需要害怕的人出现!”
“吹!”魏忠贤放下手里的筷子,“这天底下咱家都有怕的人,莫非你比咱老魏还要牛逼!还要狂!”
徐铮摇摇头,“既然他不敢唱,那么我来唱吧!”
一更,愁起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如今寂廖荒店里,只好醉村醪。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二更,凄凉二更时,展转愁,梦儿难就。想当初,睡牙床,锦绣衾稠。如今芦为帷,土为坑,寒风入牖。壁穿寒月冷,檐浅夜蛩愁。可怜满枕凄凉也,重起绕房走。三更,飘零夜将中,鼓咚咚,更锣三下。梦才成,又惊觉,无限嗟呀。······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好曲子,真是好曲子!”魏忠贤站了起来,拍着手也唱了起来,“回首前尘似梦如幻,如今繁华烟消云散;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无非三尺孤坟一片!”
“真是绝妙好词!”徐铮也站了起来。
魏忠贤醉醺醺的朝里面走,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好酒,好词,好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