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紧迫,徐铮和张礼真没有回金坛,而是直接赶往江阴。
几月来在徐光启的耳提面命之下,徐铮四书五经的造诣有所长进,考试的时候再也不用依靠生搬硬套后世文章过关。
两场考试下来,分数还算过得去,总算捞了个秀才头衔。
拜谢了学政之后,徐铮也没进学,而是直接返回黄金山。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团圆饭。
徐铮特地抽了时间,去看望玛丽。
“公子,弹药的改进几乎没有任何进展。”玛丽见到徐铮,噘着嘴说道。
“呵呵,别着急,任何改进工作都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要慢慢来!”徐铮安慰玛丽道。
“不管,我要跟你去京师!”玛丽越来越不像外国人了。
“咳咳咳,真去不成了,又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了。”
“又有什么任务?”
“第一,黄金山一式火铳,最起码要生产五千支左右的库存;第二,佛郎机炮的各式型号也要按照标配生产;第三,最迟明年八月份之前,全部完工。怎么样,可有问题?”
“这么多!问题当然有啦!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矿石,硫磺、工人,还有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玛丽张牙舞爪,恨不得抓徐铮两把。
徐铮琢磨了下,“这样,改进工作可以先停一停!我把上次派往苏州的孙化成师傅给你叫回来,由他专门负责黄金山一式火铳生产线,你只需要负责监督就行;其他的例如炼铁、制炮、火药制作和提纯,全部交给你,由你带着黄金山剩余学员进行制作!玛丽,现在黄金山我可是全部交给你了,这儿可我的大本营,帮我把家看好了,等回来我一定会送一件你梦寐以求的大礼物!”
“不许骗人?”
“保证!”
宁远城,八月初八。
宁远中左所。
“臣有负圣恩,未能及时制止祸乱,累及朝廷边防大事······臣请罪,但请圣上责罚,千错万错皆由臣一人承担!”毕自肃的脸消肿了很多,但仍难掩满面悲愤,手中笔走龙蛇,一篇请罪疏顷刻而成,愤怒郁结之情跃然纸上。
写完后,毕自肃继续写了一封家书,
“兄长在上,愚弟自幼承兄长照顾有加,不胜感激。······,然宁远兵变,士卒闹饷,罪不在兵,而在于朝廷也!弟自幼固执、倘若能听他人言,早日拆解垫付,也不至于有昨日之祸!然而悔之晚矣,既累及无辜,又损及斯文,实无颜面苟活于世!······,当今之官道,惟有能灵活变通,机智善变者方能游刃有余,难怪人常言:好官难做,好人难当!弟资质平庸,迂腐且守旧,实不该误入官途,以致闯下弥天大祸,只恐累及家人,望兄长替我多多美言,照顾家小,待子孙长成,可读书开智,可为商贾,但勿为官!弟于九泉之下当瞑目!范九绝笔。”(毕自肃,子范九)
宁远城。
“开门,我是袁崇焕!”
“真的是袁大人?”
“竟然真是袁大人!”
“袁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守城的士卒中依然有人记得袁崇焕。
当天晚上,袁崇焕找到了副使郭广。
袁崇焕的性格是一但决定了一件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袁督师,此次闹饷的确是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士卒。依我看,还是只惩首恶,不宜牵连过多!”郭广始终坚持自己的意见。
“郭兄,治军必严!更何况士卒串联军营,这是大忌!必须严处,否则兵就不好带了!这件事你听我的,绝对没错。”
“那么士卒们要是抱团反抗呢?督师还能见一个砍一个?”郭广的语气略带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