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精彩,竟然让老师至今还记得的?”徐铮想让徐光启一吐为快,免得郁结在心里伤身体。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党争,党争空谈,党争误国,几乎人人可知!动不动就扣别人大帽子,满嘴的党争,偏偏皇上还就信他!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朝局,现在弄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不是说今年要实行国家和部门预算的吗?”徐铮插了句嘴。
“是啊!本来皇上还信誓旦旦的,现在好像又不怎么上心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徐铮虽然是穿越客,但也不可能把明朝所有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不是去年十一月份廷推阁臣的事情!”徐光启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茶杯差点翻掉。
徐铮赶紧伸手稳住了杯子,“廷推就廷推呗,蛮好的啊?”
徐光启不无讽刺地嗤了一声,“真是一次精彩绝伦的绝地大翻盘!你知道礼部参加廷推的是谁吧?”
徐铮摇摇头。
“钱受之,吏部左侍郎。”
“钱受之?”徐铮稍微思考了下,然后失口叫到,“那岂不是钱谦益?”
徐光启斜了眼徐铮,意思是咋反应这么慢!
“不错,正是钱侍郎!”
“那有什么问题?”徐铮还是没想明白。
“你啊!聪明劲都用到哪里去了!”徐光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钱牧之是左侍郎,温长卿是尚书,周玉绳是右侍郎。侍郎入阁而尚书旁观,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哈!”徐铮差点乐了出来。
被徐光启这么一说,自己还真的想起来了。
后世网络里关于这次廷推的帖子极多:温体仁,钱谦益,周廷儒三个人全部备选阁臣,先是钱谦益用了阴招,淘汰了温体仁和周廷儒,自己得以上位;没想到温和周立刻反过头来联手揭发钱谦益老底,并扣上了党争的大帽子,致使钱谦益被崇祯在文华殿当着众多大臣的面打了屁股赶回家,胜利的果实被周廷儒得到了,成功入阁;之后周廷儒又被温体仁成功滴搞下了台,温终于实现了理想抱负,如愿以偿的当上了首辅。
三个人之间的蝇营狗苟,无非都是为了首辅的宝座和权力,不过倒是为满朝文武和天下人上演了一出精彩纷呈的闹剧,所谓的友情,所谓的人性,所谓的君子,所谓的士人,暴露无遗!
而自持聪明的朱由检却稀里糊涂地被当了枪使还犹自未知。
“钱牧之本是东林党魁,为人品学皆佳,入阁也是众望所归!更何况对‘预决算制度’也是赞赏有加,老夫本期望他入阁,说不定能为‘预决算制度’的贯彻推行添加助力,但是没想到温长卿如此不堪,为一己私欲,竟然不惜把整个朝廷拉入党争,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简直是绝望!”
“老师,别这么灰心!这天下不是还有你吗!”徐铮为了活跃气氛,不惜拿徐光启开起了玩笑。
“你这臭小子!”徐光启果然不在那么绝望,笑骂道:“就知道拿你老师开涮!”
乾清宫平台。
“毕卿,这是王家祯当初立下的字据,快还朕三十万两银子!”
“皇上!王家祯欠你的银子,但是微臣不欠你的银子啊!”毕自严一本正经地说道,
“皇上你看,字据上明明白白写着‘王家祯’三个字!可没有‘毕自严’!”
“王家祯当初是代表户部签的字!”朱由检心说毕老头毕竟是年纪大了,有点糊涂。
“皇上,既然王家祯代表的是户部,那么为何字据上面没有户部的印章?”毕自严说的有板有眼,有理有据。
“这个!”朱由检顿时心里哀叹了一声,要遭!
毕老头要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