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伙房里飘出了阵阵香味。
袁崇焕和毛文龙也不避讳,和一干人等团座在牛皮大帐里,两人似乎有了约定一般,彼此间闭口不提任何公事,只是和众人酒到杯干,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督师,末将敬你!”刘兴祚站了起来,双手捧着酒碗,弯着腰走到袁崇焕面前。
“这位是?”袁崇焕毫无督师架子,更不像书生,两只袖子挽到胳膊上,一只手扶着酒碗,另一只手正拿着一根蟹腿,放在嘴巴里砸吧着。
“哦,这位是鼎鼎大名的游击刘爱塔!”毛文龙已经有了些醉意,瞥了眼刘兴祚,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就是刘爱塔?”袁崇焕略带好奇的看了眼刘兴祚,刘兴祚笑了笑,尽管有点勉强。
“来来来,早就听说过刘爱塔智勇过人,通晓大义,能弃暗投明,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杯酒我得喝!”袁崇焕举起酒碗,主动和刘兴祚碰了下,“干!
刘兴祚一副吃惊的表情,心道督师竟然这么看重自己!
也是一口气喝干,然后退了下去。
旁边的孔有德用手指捅了捅耿仲明,“袁督师可没给咱们这样的的面子!”
耿仲明小声的说道:“老弟,这你就不知了吧,刘爱塔本来就是袁可立招降的,据说袁可立和孙承宗是铁哥们,而袁大督师又是孙老头的学生,明白了不!”
“我晕,饶这么一圈!”孔有德小声嘀咕了一句。
“官场上就这样,都是弯弯绕!”耿仲明喝了一小口酒,说道。
陈继盛、毛承禄等都敬过了酒,袁崇焕一一客气了一番。
一场酒喝的开开心心。
“久闻袁督师文武双全,武功赫赫之威让奴金闻风丧胆,我等佩服至极!今日难得一见,能否让我我等这些粗人趁机见识下督师的墨宝风采?”毛文龙仗着酒劲,趁机想难为下袁崇焕。
袁崇焕哈哈一笑,醉眼朦胧的沿着帐篷里扫了一圈,最后把眼神停在桌案白瓷盆里的梭子蟹上面,稍微沉吟了下,漫声吟道:
金秋最喜绳缚娘,一身萌红卧蒸床。
才掀裙盖品膏腴,再探腹底试温凉。
软肉高耸慢摩戏,香汁满盈轻吮尝。
粉腿交叠次第放,敢笑坡仙不流氓!(原文是玉腿,笔者改成了粉腿,出自亲王马伯庸《咏螃蟹》,借用下,别和谐就行)
“哈哈哈,好一个‘一身萌红’、‘好一个粉腿交叠’,督师,您可是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某家领教了,领教了!”毛文龙说完,再次和袁崇焕干了一碗。
一干武夫也都哈哈笑了起来。
袁崇焕笑着摆了摆手,“难得放松放松,再说大家都是英雄、好汉,岂不闻‘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来来,这酒场如同战场,没有能不能喝,只有敢不敢喝,用我老家话就是‘掉哪妈,顶硬上’,干喽!”
“袁督师就是爽快,来,‘掉哪妈,顶硬上’,喝死拉倒,不死咱就干!”毛文龙似醉非醉,跟着袁崇焕学了句广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