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人?”
“来人自称徐怀正!”
“呵呵呵,看来始终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这么快就追上门讨要好处了!”周廷儒笑了笑,“让船家靠岸吧!”
“见过周大人!”徐铮给周廷儒见了礼,中规中矩。
当然没磕头。
不磕头也说得过去,因为周廷儒虽然奉诏进京,但现在还不是首辅,只不过是病退官员。
“老夫此次能复出,怀正可是帮了大忙,老夫心里感激!”周廷儒上来就是开门见山。
“周公客气了!怀正只不过想为大明出点力气,此等小事,勿需挂齿!”徐铮是什么人,当然能听得出周廷儒话里的意思。
“不知徐先生前来有何见教?”
“先生称呼不敢当,周公如果不嫌弃,直呼怀正即可!”徐铮笑了笑,继续说到,“正巧怀正在临清,听闻周公北上进京,然而山东近期群贼四起,瘟疫横行,怀正担心有不开眼之辈惊扰周公,因此特地送来几名家人,保护周公安全!”
“怀正有心了!”周廷儒听徐铮说完,愣了一会,才说到。
自己本来以为人家是追上门讨要好处,结果没想到人家是来送好处给自己的!
此人可交!周廷儒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绝不是张西铭所言的那样。
“多谢多谢!”周廷儒的语气中难得带了一丝感动。
“许是怀正多虑了,不过以防万一总归无碍,还请周公勿要推辞!”徐铮也说的很真诚。
“也好,多谢怀正,有心了!”
徐铮见周廷儒采纳了自己的建议,于是让流风带着十个手下过来拜见,然后又叮嘱了一番,才告辞离去。
流风等人也不打扰周廷儒,而是自觉散到官船其它地方,担负起了守卫任务。
临清。
“左大人,临清城外的难民少说也有七八万人了。”徐铮皱着眉头说到。
“老夫有所耳闻!”左懋第摸了摸下巴上刚长出不长的胡须,没明白徐铮的意思。
“咱们没粮食了!”徐铮一阵无语,这家伙的领悟能力实在不咋地。
自从徐铮带着人,展开医治、救济灾民以来,包括济南那边每天都有灾民源源不断地涌来临清。
“老夫也是束手无策啊!”左懋第甚至让徐铮带着人,把总督漕务府里的存粮全部都取了过来。
“临清仓号称天下第一大仓,里面必定有不少粮!”徐铮动起了官仓的心思。
“万万不可!”左懋第赶忙摇头,“徐公子,官仓乃朝廷之物,私人不得开启,就算是老夫,都没有权利打开,违令者死!”左懋第怕徐铮不知道,特地解释了一番。
“灾民将近十万之众聚集临清,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左大人总知道厉害吧?”徐铮耐住性子,继续劝说到。
“老夫岂能不知!但是官仓万万不能开!”左懋第不管徐铮如何劝说,始终坚持己见不动摇。
“左大人,李青山已聚众梁山,外有李自成、张献忠之辈横行中原,内有几十万灾民嗷嗷待哺,再加上白莲教煽动,一旦风吹草起,星星之火必然燎原,到时候齐鲁大地烽烟四起,漕运也将断绝,继而京师震动,危及天下!左大人,和大明的天下相比,临清仓的存粮又算得了什么,还请左大人三思而后行!”徐铮说的嘴巴都干了。
“也罢,老夫这就上书,请求圣上开仓赈灾!”左懋第衡量再三,终于松了口。
“左大人,您这上书一来一往,只怕得小两个月,肯定来不及,不如这边开仓赈灾,大人那边上书,如何?”
“不行,没有朝廷旨意,老夫断然不会开仓!”
“我靠!”徐铮气的一拍桌子,扔下左懋第,一个人离开了。
迂腐透顶!